康慨笑着说:“下回吧嫂子,就过来陪孟叔说说话,要不然我妈真该急了。”
盛典‘唉’了一声,笑:“你妈那性子啊,就等你陪她吃第一顿。”
康慨笑:“那我先过去了,回头再来尝您的手艺。”
“行。”孟津说。
屋子里暖洋洋的,电视声在康慨走了之后被放大。孟盛楠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着聊着,没说几句,盛典的话题就拐到康慨身上。
“都说从小看大,康慨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
孟盛楠使劲的刨着饭。
盛典:“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性子又好又孝顺,去哪儿找啊这是?”
孟盛楠差点噎住了。
盛典叹了口气。
孟盛楠喝干净最后一口汤,抽了纸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上楼了。”
老法子,她趁盛典还没开口说话又跐溜跑开了。那晚月明星稀,外头吹着冷冽的风,拍打着窗户。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远方的烟花声,一束一束。
她坐在窗台上,披着厚厚的被子。
电脑上□□突然沉沉咳嗽了一声,是好友添加提示语。她下了窗台,凑过去一看,是个名叫哲学鼠的人。
孟盛楠想了想,回:傅松?
那边消息很回复过来:我还以为你得猜好久。
孟盛楠:哲学鼠还是我起的,能认错么。
傅松回了个无奈笑的表情。
那是白天领通知书,当时傅松英语虽说没有那么惨不忍睹,却也是拉了不少分。于是以提高英语为由要了她的企鹅号,也是孟盛楠第一次加班里人。
傅松:做什么呢?
孟盛楠:闲着,看天。
傅松:哦。
孟盛楠也找不到话题,没回。
过了会儿,傅松消息又过来。
——吃了么?
孟盛楠:嗯。
傅松:明天有空么?
孟盛楠:怎么了。
傅松:没什么事,就问问。
孟盛楠:哦,要去上吉他课。
傅松:那行,早点睡不打扰你了。
孟盛楠挠了挠脸颊,回了个拜拜。
夜里睡不着,书也看不进去。她打开复读机,磁带慢吞吞的转着。有歌声传出来,悠远动听泼洒在这深沉寂寥的深夜里。那年二○○三年周杰伦出了新专辑,一首晴天红遍大江南北。
耳朵边,单曲循环。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歌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孟盛楠一直在找。她跑了很久很长的路,天很黑她看不清方向。身后有人叫她,声音很轻很淡。她刚一转身,天就变了。风也大雨也大,他不知所踪。
“楠楠——”
是盛典在叫她。
那会儿,天已大亮。她慢慢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的侧头看,窗外白雪皑皑。树上屋顶上到处都是,沉甸甸的,好像随时会砸下来。
“起了。”她大声应。
穿好衣服洗漱下楼,孟津去上班了,盛典已经做好饭。
饭桌前两人随便聊天。
盛典问:“你下午是不是还要去练吉他?”
“嗯,最后一节课。”
“我前两天去商场,碰见你们陈老师了。”盛典说,“她好像精神不太好。”
“是么?”
“嗯。”盛典吃了口菜,说:“你下午过去代我问候下。”
“知道了。”
盛典又说:“对了,闲着没事多去你康婶家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