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晓:“男生怎么都喜欢那种会撒娇的女生啊关键还乐在其,要我——咦,听那声就受不了。”
那边比赛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孟盛楠和他隔了很多人,隔着缝隙看他神色不惊慢条斯理的移动鼠标敲着键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比赛要进行好久,孟盛楠没那么多时间呆这儿。
过了会儿,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就在她犹豫踌躇转头要走的那一瞬,一群人起哄高吼。她迅速看过去,只见人群的他慢悠悠的站起来,笑的极其颠龙倒凤。
“今晚舞动哥们包场,来者是客。”
吼声比之前更大。
孟盛楠看了那边最后一眼,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沿着那条清冷的街道慢慢走回家。舞动可是江城五星级的ktv,他可真算是熟人了。后来回家她上查赛事奖金,足足上万,怪不得那么大方。他们那样的人,图的不就是一乐么。
晚上睡不着,趴床上看喜宝。
脑子里却不断冒出他们那一群人游荡在深夜街道上,勾肩搭背去k厅。其有一人懒懒的笑着,边走边抽烟,不修边幅玩世不恭。
第二天去学校,眼圈有点重。
早上读书那会薛琳靠过来眯着眼看她直笑,又不说话。孟盛楠有些怪,“怎么了?”
薛琳:“你昨晚逃课。”
“嗯。”她慢慢点头,然后问:“没出什么事儿吧?”
薛琳脸色凝重。
孟盛楠咬着唇,轻声问:“老湿发现了?”
薛琳缓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教务处查人了?”
按理来说应该没那么倒霉,况且她早上来教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薛琳这副模样,孟盛楠不确定了。她可一直都规规矩矩,这回要是真被逮住了,那不得了。
“别听她吓唬你。”傅松从教室外头走进来。
薛琳这才忍不住绷着的脸,突地笑了,“你太不经吓了孟盛楠。”
“你也太能装了薛琳,以后干脆当演员算了。”
孟盛楠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看薛琳笑的停不下来前仰后合。傅松回到座位上一本正经的翻出书看,这俩人简直神组合,她最后竟也忍不住笑了。
薛琳好不容易止住乐呵,问:“说说,逃课干嘛去了?”
那会早读正盛,教室里的学生差不多都去操场走廊读书了。她们那片,就他们仨儿。薛琳哪里还想要看书,一个劲的想听她说些热闹话。
孟盛楠一五一十的说完了。
薛琳已经凝固,半天才蹦出一句话:“你怎么不叫上我呢?”
傅松摇头,淡淡笑了笑。男生从兜里拿出王后雄,翻到函数那一块,眼睛仍盯着书,不咸不淡的说:“孟盛楠最近不思进取,我觉得她现在可能已经后悔莫及了,要是再带坏你,那罪过就大了。”
孟盛楠:“……”
薛琳:“……”
后来,孟盛楠才知道那晚上其实班长有查过人。只不过傅松和他高一同班,向他讨了个交情,这事就算过去了。薛琳为此还是有些遗憾,义愤填膺终有一天也要逃一次课,要不然这高不闯点祸真没意思。
呵,这想法。
几天之后,有一次她和傅松聊天。男生又问她最近学习为什么总不在状态。孟盛楠打着哈哈敷衍,男生看了她一会,摇头。
孟盛楠也找不到缘由。直到那个周一升旗的早上。所有人拥满小操场,站得笔直听校长训话。天还灰蒙蒙的带着雾气,铺撒在一溜儿的蓝白相间校服上。喇叭里声音忠厚严肃,违纪学生名字的重音一个比一个压得厉害。
然后——
“池铮。”
她神经都绷紧,然后咯噔一声。
☆、○-○-8
那段时间,深秋微雨。
已是十一月,距离新概念初赛截稿日已经不到二十天。孟盛楠写了个2○○○字的短篇又描了个2○○字的大纲,可从头看到尾,她愣是怎么看都不满意。
于是,写了又删掉。
总之,她做什么都烦,稿子没新意,学习也提不上劲儿,上课还老爱跑毛,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经总绷紧着。周六又将自己反锁在屋里换新题材撸大纲,头发掉的厉害,要是没有一点尚存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念力,估计她现在已经英年早逝。
小时候就喜欢看书,五花八门。后来自己有了想法,盛典鼓励她自己写。
孟津为此托学朋友推荐了几十本少年读物,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再后来读欧亨利莫泊桑,喜欢上讽刺写法,于是自己练习模仿,可真相是怎么看都幼稚。
十五岁,她开始写故事。
盛典说当年路遥为了写平凡的世界,去延安农村住了三年,茅屋夜雨相伴,挑灯夜战不眠不休。也因此有了那本早晨从午开始。于是,孟盛楠开始写实投稿。投了几篇,几乎都石沉大海。盛典又讲三四十年代学正热,十平米屋子里的沈从一天馒头咸菜饱一顿饥一顿靠朋友救济过日子熬了三年才有人欣赏他,你才十五岁,衣食无忧瞎急。
十七岁,她参加新概念第二年。
第一次什么名头都没拿上,但还好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算输。深夜里窗户外头噼里啪啦,孟盛楠思绪被打断,拉开窗一看竟然飘起了雨。有几滴溅在脸颊上,清醒了一大半。电脑右下角企鹅号滴滴响。
有人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