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哭喊着冤枉,要见景熙帝,还硬着跪在雪里不接旨。
须臾,头顶上又飘来的盛公公不耐的嗓音,“徐氏,这宫里被送走的人多了,不是哪一个都能再见到圣上的,你这般抗旨,杂家也很是难办。”
徐氏咬紧后牙没回话。
她就算是被一个没了根的东西咬了一口又能怎样,只要能等到陛下来,她自有办法将死的说成获活的。
盛公公看她一直不回话,轻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徐芸在临行前,每日天一亮就跪在凝芳殿殿门外翘首以盼,可惜,她最后也没能等来景熙帝。
纵使徐氏不认罪,景熙帝也没想过再去见她。他为了让她今早看明白,就将雪柳等人一齐送过去了。人刚送过去,便能听见丽妃不停地尖叫。
原因无他,因为送去的人除了雪柳和冬儿以外,还有那位已经“死”了的玉儿。
人证物证俱在,这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辩。
景熙帝照例在养心殿批折子,盛公公在一旁躬着身子熏着香。
“人走了?”
“万岁眼,上路了。只是老奴瞧着那徐氏行事实在过为......”
景熙帝手上翻着折子,都没抬眼就知道这人想问什么,“怎么,觉得朕罚的轻了?”
盛公公自觉失言,赶紧道:“万岁爷自有决断,老奴不敢妄言。”
“嗯,下去吧。”
其实盛公公想问的,也是这宫里少数知情人想问的。
徐芸信佛,众所周知。她犯了这样大的错,景熙帝仅仅就送她去了寺庙,这在旁人看起来,真的算不得什么惩罚。
待数月以后,众人才知晓,陛下为何如此做。
徐芸到了普度寺以后,因着徐家未倒,依旧还是端着大小姐的身份。
不过因寺里的住持早已经得了圣谕,不但当日就将她强行剃度,还日日夜夜在她面前诵经。
说到这住持给徐芸诵的经,还真是与平日里听过的那些很是不同。
他一不讲佛法无边,二不讲普度众生,而是专门讲因果轮回。
因果轮回,简单来说就是,施善得善,施暴得暴。
这样的清苦日子,徐芸本就过不舒坦,且日日被迫听着这些好似下辈子都不会安生的经,没过多久,就疯癫了。
疯疯癫癫的话,未必是胡话。这些胡言乱语传回了京城,徐尚书因此却是一贬再贬,最后连爵位也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