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这时候才有些内疚了,到底是让祖母忧心了。
苏绿檀心虚地点着头,这件事多少还跟她有些关系,她不担着谁担着?幸好她有定南侯府夫人的身份,否则哪里劝得住钟延光这等刻板重规矩的人?
罗氏累的很,交代了几句,才离去。
苏绿檀身子一软,靠在了罗汉床的迎枕上。
钟延光直勾勾地望着苏绿檀,问道:“为何你不做主赶走那两个丫鬟?你是定南侯夫人,你做得了这事的主。”
秋后算账来了。
苏绿檀一下子来了劲儿,她才该恼呢!仰头对上他的视线道:“我做主?我如何做主!你把小妾送人那是大度,我若开口送人,就是狭隘善妒!我是一品诰命夫人,我是定南侯的夫人,善妒?我才不会善妒!我就不善妒!就不!”
这副模样,分明就是气极了。
钟延光反而笑了笑,复温声问她:“你可怕我?”
摇摇头,苏绿檀道:“不怕。”
钟延光这人,给自己限制的条条框框太多了,绝不越矩,所以只要苏绿檀一天是正室,她就一天不怕。
钟延光道:“这就对了,你跟她们……跟任何女人,都是不一样的。”
苏绿檀松了好大一口气,可见明媒正娶有多重要,关键时刻能保命的,她细声道:“我知道,妻妾有别的嘛。”
钟延光嘴角微抿,道:“不只是如此。”
“嗯?”苏绿檀扬脸问他。
钟延光没再答话了。
苏绿檀暗暗揣摩,难道还有什么钟延光看重的规矩是她不知道的?
这么一闹,天都黑了,苏绿檀还要处理后事,敲打丫鬟们管好嘴,一直到戌时才开了晚膳。
晚上用膳的时候,苏绿檀恹恹的,钟延光也不大有胃口,硬是憋到吃完了饭,才抬眸问她:“是在怪我么?”
苏绿檀摇摇头道:“你本无错,全怪她们挑拨。”她也不敢说钟延光有错呀!
钟延光皱眉道:“她们?除了老夫人多了手脚,还有谁?”
咽下半句话,苏绿檀道:“罢了,都过去了就算了,如今也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不把房氏的名字点出来,是怕再起纷争,扰了太夫人清净。
钟延光可没这么想,他明白过来苏绿檀的意思,眸子暗沉沉的,道:“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苏绿檀低声道:“当然不会有了。”谁还敢不要命的来招惹钟延光?
钟延光也不知再说什么好,便起身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