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伸手挡在胸前,道:“你回去,是朝廷公,不能随便给人看。”
啧啧两声,苏绿檀道:“什么公让你脸红如此?难道教坊司的姑娘们要投身去你们左军都督府犒劳你们了?”
“胡说什么!”钟延光眉头皱了起来,也不晓得苏绿檀这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苏绿檀噘着嘴道:“小气,不给看算了,我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钟延光半天憋出一句话,道:“别又胡说。”
翻了个白眼,苏绿檀这个狭促鬼,嘴巴上应了好,说不闹他了,刚走出去没两步,一下子就转身扑到了钟延光怀里,伸手去夺那本书。
一边摸,苏绿檀还一边笑道:“甚么公厚的像一本书?连个壳儿也没有,还不给我瞧瞧!”
到底男女力气悬殊,钟延光掐着苏绿檀的手腕,轻轻松松把她两手分开,定在了他的前胸。
拉扯间,那本书早就冒出点封皮了,苏绿檀“哎呀”一声道:“不是公嘛!夫君看的什么书?孤本吗?给看看嘛。”
要死了,书的名字都露出一点边儿了,钟延光脸涨的通红,推拒着苏绿檀,道:“你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苏绿檀坏笑一下,张嘴就往钟延光胸口咬,欲叼住那书,夺了来。
钟延光的身手可不是闹着玩的,平日里都是让着她,这会子自然眼疾手,拉着苏绿檀转了个圈,顺势就把人压在了书桌上。
好在苏绿檀有多年跳舞的功底,腰肢柔软,轻轻松松仰下去,分毫未伤。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烛火被两人摆动的衣衫带得摇曳,橘黄的火光下,钟延光脖颈全是红的,气息也不匀了,声音低沉道:“你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苏绿檀虽时常撩拨钟延光,却是嘴上功夫厉害,不敢动真格,眼下被人“镇压”着,瞧他要生气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怕的?忙不迭应下了,变回乖巧模样,道:“好好好,我不闹了,夫君放开我。”
钟延光警惕地盯着苏绿檀,道:“再不耍小心思了?”
头摇个不停,苏绿檀道:“不耍不耍,我单纯着呢!”
钟延光肯信她了,渐渐松了手,退开三步,嗓音涩涩道:“早些回去。”
苏绿檀从桌上起来,老老实实回去了,心里不免气愤,哼,不就是难得的孤本嘛,她连本书都不如了?!钟延光不仅面冷心硬,还小气!
书房里,钟延光低头按着胸口,还好没被她发现,否则……该笑话他表面一本正经却看这种书籍,当是人面兽心了。
闹了这么一出,钟延光着实一下子平复不下来,锁好门,再三确认过了,才敢夜读。
翻开《今平眉》第五回,书生与平眉夜夜笙歌过后,有些乐不思蜀,他的老师杨举子便特特来了他家察看。
书生畏惧先生,便本分了几天,不与平眉相见,好好读了几天书。而平眉觉得书生无趣又懦弱,也对他没了兴致,进进出出碰面了也不跟他打招呼,倒是跟杨举人见过了几面。
平眉生性风流,平日里穿着不似内宅妇人,有时候露出一段手腕两根锁骨,倒也是常事,杨举人见了便暗帝对书生告诫,此等风骚女子,绝不可沾染,否则难成大业!
先生说的话,书生当面肯定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