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道:“这都多少天了,哪有来那么长的月事,那不是得病了?”
月华也立刻道:“夫人面色倒还好,不像病的样子,何况也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而且上午在园子里的时候,夫人胡吃海喝一样没少,若是身体不济,一个哥儿都没得来,哪里敢这样胡来?”
这番分析有理有据,赵氏想着想着,太阳穴就绷紧了,捏死了帕子忽然直起背道:“要死了要死了,那小蹄子不会是有喜了吧?!”
月华手上劲儿陡然重了些,疼得赵氏推了她一把,斥道:“你要戳死我?”
皱了皱眉,赵氏没好气道:“要真是有了,才叫她们如愿了!我的儿又要跟我离了心!”
旁边生育过的婆子摇首道:“不对,不对。夫人要因为有喜了跟侯爷分房睡,怎么会吃那么多螃蟹。孕妇哪儿能吃螃蟹?”
听到这话,赵氏才松了口气,道:“对!孕妇哪里能吃螃蟹。”抬起手指着两个小丫鬟,骂道:“你们两个咋咋呼呼的,吓死个人了!”
月华跟月云两个一脸委屈,她们俩根本没提怀孕的事,是老夫人自己提的呀!她们两个没生育的,哪里懂得这些。
到底不敢顶嘴,又听得赵氏道:“又不是有喜又不是来月事,还真是了怪了。”沉思一瞬,她继续吩咐道:“给她诊脉的大夫要来了是吧,你俩盯着些,等大夫把完了平安脉,赶紧拦下他,给我问个清楚。”
两个丫鬟应下了,之后赵氏又思量起别的事来,她一心就想着钟延光不肯睡在苏绿檀的房里必有内情,反常必有妖,得弄清楚才行。
挥退其他丫鬟,赵氏对心腹赵妈妈道:“你说持誉是不是不喜欢那死丫头了?”
赵妈妈眉头挤在一块儿,一脸为难,这叫她怎么说,听月华的描述,侯爷明明疼夫人着呢!兴许比之前还疼上几分。
赵氏复又不悦道:“瞧她长的那狐媚子样,也就是命好,得了什么狗屁高僧批命,又恰逢宝柔守孝。但凡迟个半年,持誉封了军功,还看的上苏家?”
又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赵氏道:“持誉的性子我最了解了,肯定是因为对苏绿檀没了兴趣,才冷落的她,男人哪有不喜新厌旧的。”
赵妈妈试探着道:“侯爷他好像并未……”
不等赵妈妈把话说完,赵氏便道:“肯定是这样,持誉厌了她了!厌了就好,厌了就好。”越说脸上笑意就越大了。
赵妈妈在旁垂头,只敢在心里说:侯爷明明没有厌夫人,对夫人欢喜着呢!
赵氏这厢认定自己想的是对的了,便吩咐赵妈妈道:“这几天你别忙园子里的事了,交给周达家的去做,你过来……”
附耳吩咐了一些话,赵氏打发了赵妈妈出去,便躺在了罗汉床上,唤了丫鬟进来伺候,自上午叫丫鬟一路盯着苏绿檀夫妻俩,她就唉声叹气了一上午,这下子总算是有点胃口了,让厨房现做了粥给她吃。
这厢赵氏吃过了粥,那厢苏绿檀歇了会儿,起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
苏绿檀伸个懒腰,漱漱口喝点儿茶,就让丫鬟传晚饭。
坐在罗汉床上,苏绿檀让夏蝉给她捶捶肩背,让冬雪给她捶捶腿。
这还不够,苏绿檀自己也给自己捏了捏后脖子,嘟哝道:“这一天天也没干什么,怎么觉得这么累呢?”
夏蝉接话道:“这还没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