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关心儿子,追根究底道:“那毒到底是如何解的?你怎么知道解干净了?”
钟延光忽然咳嗽一声,被什么呛着了似的,冲苏绿檀道:“水。”
赵氏指着丫鬟道:“你去倒水——绿檀,你说清楚,到底怎么解的?”
苏绿檀手上把帕子绕在两根食指上,张口就瞎编道:“捂一身汗就好了。”
钟延光松了口气。
丫鬟倒了水,没有直接送过去,而是递到了苏绿檀手上。
赵氏又问:“怎么捂的?”
苏绿檀拽着帕子,道:“拿被子捂的,捂的紧紧的就发汗了。”
赵氏转眼去看钟延光,指着苏绿檀斥道:“你真是下的去手。”又转头对罗氏抱怨说:“您看看您看看,持誉整颗脑袋都红了!肯定是被她憋坏了!”复又抹泪责备苏绿檀道:“你伺候不好,不知道叫别人来伺候啊?你说你要是把人给捂坏了可怎么办?”
蓦然被赵氏这么一说,钟延光红的好像不止是脑袋了……他浑身都是烫的。
苏绿檀把茶杯送到钟延光嘴边,瞪了他一眼,回答赵氏的话说:“老夫人心疼侯爷,难道媳妇就不心疼侯爷?我怎么会把夫君捂坏,侯爷昨夜舒服着呢,不信您问他!”
钟延光突然就不想喝苏绿檀手里的那杯水了,但骑虎难下,到底张口抿了一点。
赵氏没好气道:“拿被子捂人能舒服?持誉,你说说她!”
苏绿檀猛地往钟延光嘴里一灌,语气暧昧问道:“夫君,你自己跟老夫人解释,昨夜我捂的你舒不舒服?嗯?”
……这回钟延光是真呛着了。他想起梦种种,以及早起时候身体的舒适感,憋红脸咳嗽两声道:“母亲,儿子没有不适。您别说了。”
苏绿檀眉眼弯弯地咬唇道:“夫君,你索性实话告诉老夫人,免得她担心,舒不舒服你就说吧。”
钟延光眼神根本不敢往苏绿檀身上放。
罗氏也冷声道:“行了,人都好了,你就别问了。最要紧的是,持誉会不会像国师说的,还会有不妥之处。”
赵氏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又问道:“儿啊,你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你是不是发烧了?”
苏绿檀端着茶杯的手收紧了,嘴唇抿着,紧张地低头盯着钟延光。
钟延光觉得自己除了忘了苏绿檀,好像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看家人这般态度,苏绿檀说的约莫都是真的,他记不记得,也都不要紧,还是不节外生枝的好。
遂钟延光道:“没有,儿子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发烧,只是眼下有些燥热而已,不碍事。”
苏绿檀暗暗松了口气,要让赵氏知道钟延光心里真没她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罗汉床上的罗氏笑道:“没事就好。持誉,你的事已经上达天听,派个人去宫禀明消息,等你好透了,再亲自去面见圣上。”
钟延光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