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他是文武双才?还是他的地位?
她假装无知,故意掩了个呵欠,迷糊地问:「我刚睡着了吗?」
「睡了一会儿,大概是从我拒绝邓姑娘的时候吧。」
这人好厉害的功夫,连她的呼吸有变都听得分明。她与他对望一会儿,慢条斯理道:「闲云公子,刚才我不是有意偷听。」还是要说清楚的好,以免他记恨在内心。
他看她一眼,几不可闻的哼了声,不以为意地说:
「我知道王姑娘不是要有意偷听,否则也不会听到一半就睡着了。你把手伸出来,我替你把脉。」见她有些愣住,他嘴角似要上扬,又及时藏起,道:「专精药理的虽是我家五弟公孙纸,可我是习武人,也略通一二。」
她想了想。反正这人也不会扣住她脉门置她于死地,便大方地伸出右手。
「左手不方便吗?」
她面不改色。「我左手有天奴环,怕闲云公子看了心里不喜。」
他不置可否,轻触她的右手脉门,嘴里道:
「女子天奴铃系在手上,理当左右手都有,为何王姑娘只有一环?」
「唉,这是皇甫护法下的手,她要系十个,我都只有认命的份儿,哪敢问为什么呢?」
「今天早上是谁送药给你的?」他又问。
「何哉亲手煎的药,闲芸公子不用怕谁再毒害我。」她笑道。
她自认非常有耐心,但这九重天外的天仙是不是把脉太久了?
他终于松了手,道:
「王姑娘没有大碍,我记得五弟开了五帖药,三帖治毒,两帖补身,照时辰来算,王姑娘剩最后两帖药了。」
她有点惊诧,连公孙纸开什么药他都一清二楚,她不就只是个天奴吗?为何蒙他如此关注?
这样说来,昨天第一个发现她中毒的,正是公孙云。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是万万不可能在第一眼就察觉她的异样。
她寻思着,实在不知是哪儿能承他的注意……她瞄到他取出汗帕擦拭双手。
汗帕没有花纹没有字绣,就这么洁白无瑕,原来他是个有洁癖的天仙!
她的肤色偏蜜,并不算脏吧,用得着这么嫌恶吗?
「王姑娘,你盯着我帕子……你也需要吗?」清澄雅俊的面容有着轻诧。
「不需要不需要,我自己就有,哪需要了?」她取出自己色彩缤纷的帕于。
她每一年都换一种,去年是绣鸳鸯,今年是绣菊,务必年年不同。她注意到,公孙云盯住她的帕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顿时,她恍然大悟。刚才与邓海棠应对的公孙云,客气有礼而疏离,老是自称「闲云l,但此刻的公孙云却直接用「我」来说话。
任何的不对劲,绝对不是好事,而且这不对劲是针对她而来。她内心警铃大作,立即跳下栏,笑著作揖道:
「闲云公子,大恩不言谢,你跟五公子对小女子的照顾,小女子铭记在心,它日等我回到白明教,绝对不敢忘。」
「没有得到主人同意,天奴是不可擅自离开白明教的。王姑娘,你真的还能回去吗?」公孙云问道。
她眨眨眼,笑道:「谁说我没有得到主人同意?当然是皇甫护法允了,我才能出来啊!」礼多人不怪,这正是中原人的天性,于是,她又再次客气作揖。
她才走出树影下,又听见他道:
「王姑娘。」
她撇撇唇,笑着回身。他自树影下缓步现身,月色衫袍飘若流云,迎风拂动,一时之间竟是无边的雅致荡漾。
她一时愣住,心里不期然跃出那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这是她少年闲暇时自<洛神赋>读到的。当时她想,这样的仙女大概在中原美人里才得见,所以刚才她格外注意江湖第一大美人邓海棠。
可惜,美归美矣,总不似她心目中的洛神,没有想到会在他身上看见……如果让何哉知情,又要笑她老是用错词。洛神呢,哪能套用在这个男人身上?
「王姑娘?」
她抬头看看高照的艳阳,又用力眨眨眼,现在她看见的,又是那个原来的公孙云。据她的推敲,她毒伤刚愈,一时承受不了烈阳,以致眼花错看,否则,洛神是个男人,她这个小女人还有什么立场?
她笑道:「闲云公子,还有什么事找小女子吗?」
他自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道:「王姑娘猜出下毒者是谁了吗?」
「小女子愚昧,一心以为江湖豪杰很正派,没有想到会有人暗下毒手,这凶嫌……唉,小女子尚在中原上地上,还是不要追究的好。」她有意无意推到中原正道上,撇个一干二净。
他也不以为意,顺着她道:「既然如此,那还是要多注意些好。这是千清丹,可解一千种毒物,王姑娘你留在身边,它日必有需要。」
她内心轻讶,并不接过。中原人不但多礼,还送礼送到这地步吗?
她思索片刻,而后,她笑道:
「多谢公子用心,但我还用不着这么贵重的珍药……」
「若你不幸再次中毒,也许下毒者会留有余地,但毒物伤身是免不了。它日如果你有中毒迹象,立即服下此物,即使不能解毒,它也会先护住你的五脏六腑,不受毒素损伤。」
他的暗示,她当然听得出来。他是指,下毒者就在她身边……她也终于明白为何第一大美人钟情于他,这</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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