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也知道,于敏敏就该这一组跑,不然早过来把她掐死了。
她慢慢的也恢复了一点力气,开始试着一瘸一拐的挪往一边,顾聿衡扶着她,轻声叹气,“同桌,真丢脸啊,体育怎么会那么差?”
“天生的。”她嗓子还是不能发声,三个字又哑又轻。
他却得意的弯着唇角,“看你以后还怎么嘲笑我英语不好。”
辛圆缺撅了撅嘴,顾聿衡就轻轻笑出声来,“别不满,小孩子,我请你吃糖。”
说着就从宽松的运动裤裤包里掏出一管还未拆封的荷氏,暂时放开她手,拆开一头,剥出一颗来,拿在指尖,挑眉,漆黑的眼中噙着不正经的笑意,问她,“要喂么?”
辛圆缺再次白了他一眼,从他手指间接过那颗糖,拆了薄薄的糖纸,放进口中。清凉的薄荷味,刺激着麻痹的味蕾,快速冲散了喉中的血腥味,脑袋的胀痛好像也减轻了些,胸口也不疼的像要裂开了,辛圆缺满意的笑了下,又被顾聿衡给捕捉到了,“看吧,果然小孩子,那么喜欢吃糖。”
辛圆缺瞪他,再哑哑的飘出一句,“还不知道是谁买的……”
“我买的。”顾聿衡微笑着毫不介意的回答。
“那谁是小孩子?”她仰着下巴冷冷的乜他。
他眼尾斜斜挑起,眸中含着戏弄她成功的志得与揶揄,唇角一弯,“才十四岁的那个是小孩子。”
4
800米跑完后,痛苦还会持续很长时间——
“阿……嚏!”
这已经不知道是辛圆缺今天的第几个喷嚏了,用餐巾纸捂着打完后,她又忙抽了一张餐巾纸捂在鼻子上,擤了个鼻涕。
跑完800必会出现重感冒症状,流鼻涕打喷嚏嗓子痛,辛圆缺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同桌,你看起来真可怜,我好同情你啊。”顾聿衡转过脸来,微扬唇角,啧啧叹道。
辛圆缺冷冷盯着他,从考完800开始就接连不断的瞪他,可虽然他很欠打,她却莫名的觉得欢喜,仿佛是只要少了半分自制力,唇角就会不自觉的咧开。
顾聿衡轻笑着揶揄她,“再看?再看喜欢上我怎么办?”
辛圆缺怔住,800米后好不容易和缓下来的心跳突地变得极强,一下一下的冲撞着胸腔,鼻尖似乎也感受到她强烈的情绪起伏,开始发痒——
“阿嚏!”她十分适时的迅速转过头打了个喷嚏,化解了超出她能力范围的问题。
顾聿衡眸底滑过丝失望,恨不得拍辛圆缺埋在桌上的小脑袋,早不打喷嚏晚不打喷嚏,偏偏这个时候打,他不期待她的答案,但至少能从她的眼神或表情判断出一二……结果……
估计是因为顾聿衡的诅咒,辛圆缺立马又打了个喷嚏,无力的趴在桌上,擤鼻涕已经将鼻子擤的通红,眼睛雾蒙蒙的,扁着嘴,看上去分外可怜。
顾聿衡内心某处塌陷,便很大度的想,算了,原谅她了。
可还是不自觉喃喃念了一句,“笨死了。”
也不知道说的是谁,但在辛圆缺看来分明是说的她,一个冷冽的目光斜斜的乜过来,却撞进了顾聿衡浓黑如墨的眼睛,轻轻一撞,什么力道都被那儿给裹了进去,缓缓沉底消失……直到那里突然漾起浓浓的笑意,脑门上就轻轻挨了一巴掌。
“哎哟。”辛圆缺一声低呼,捂住脑门,表情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就气鼓鼓的瞪他。脸上仿佛写满了,你个禽兽,居然欺负病人。
在顾聿衡的印象中,辛圆缺从没有这样娇憨的表情。
他就不受控制的多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后想,自己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她今天的反常,居然希望她多跑几次让她痛不欲生的八百米。
而辛圆缺晚上看着那管后来被她全权夺来的荷氏,将剩下的最后一颗拿了出来,水蓝色的糖纸折好放进了书桌上的一个纸盒里。
或许是生病,前段时间又一直睡得不好,她没来得及多想放学一起回来时陈易给她说的话就沉沉睡去。
辛圆缺也许真的不够善良,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好几个瞬间,她脑海里都曾闪电般窜过一个想法,如果他们真的有了什么,以后被顾聿衡发现她隐瞒的事情,她应该怎么开脱……
i市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11月中旬,一场大雪飘然而至,气温陡降。辛圆缺上次800米后遗症才好没多久,今天就又隐约有了要感冒的征兆。
进教室,收好伞,一边轻轻拍羽绒服上不小心沾上的雪粒,一边对给她问好的陈易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她和陈易现在好像是最默契的老朋友,每天只需要一个无声的问候,足矣。陈易自那天关心了她一下后,也不再过问她和顾聿衡的事。
辛圆缺对陈易,其实很是感激,如果有一个人愿意这样体贴的关心你,真的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如果是陈易,就好了。
想到这辛圆缺又有些想笑,她现在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呀。
将书包放在座位上,清了清有些痛的嗓子,辛圆缺拿着杯子去接好热水,脱掉羽绒服搭在椅子背后,七育的教室里是有空调的,她一口口</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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