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家男人手里捏着那回帖儿,一脸的凝重:“你道这字迹是谁的?”
“谁的?”安南候夫人心想也对啊,人家镇国侯夫人是乡下来的,听说不识字,那这回帖谁写的,底下人代笔?
“这,这可是镇国侯的笔迹啊!”
他虽然闲散,但是也不至于全部不通政事,堂堂镇国侯的笔迹还是见过的。这镇国侯下笔朴拙却浑厚有力,是寻常人根本模仿不来的,如今这笔迹,显然是镇国侯的无疑!
“呀,真得是镇国侯写的?”安南候夫人很是意外,毕竟女人家拜会聚会回帖这种事,少有男人操心的,更何况镇国侯人家还是当朝一等一的权臣,算是日理万机,如今竟然亲自给夫人代笔写这个回帖?
可见这镇国侯对他这位乡下来的夫人可是格外上心!
“明日这聚会,不必赏荷了,就赏个景踏个青也好,左右是把人请来乐呵乐呵,你好生准备,定要招待好人家,瓜果茶水要上心,底下丫鬟仆妇小厮也都事先多提点下。”安南候一脸郑重地这么说。
“唷,我的侯爷啊,你怎么倒是张罗起来了?”安南侯夫人一下子乐了,敢情一见这是人家镇国侯的笔迹,他倒是比她还上心呢!
第63章
除了那次进宫参加皇太后的寿宴,可以说这是萧杏花来到燕京城后第一次正式参加这燕京城贵门妇人的聚会了。
她是提前稍作了解的,知道安南候除了自己,还颇请了一些京城高官夫人小姐的。上一次以是皇宴,大家毕竟私底下说话机会少,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彼此接触会更多。
萧杏花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自己的女儿佩珩和儿媳妇秀梅都慢慢地接触下那些人,融入到这个圈子去。
这自然是要好生打扮一番,免得让人小看的。
萧杏花自己挑拣一番,最后也没在身上戴太多金银头面,反而是取了上次如意斋买的那个万年木头根雕的簪子来戴了,又穿了云纹锈金衫,下面是海棠红百褶裙,再配了一块碧玉。听柴小管家说,那玉佩是个上等的,还有个大来头,不过萧杏花一概不记得了,只记得这块玉非同一般地贵,这就对了。
手底下的嬷嬷又好生给萧杏花一番梳妆,把京城里流行的妆容样式一点点地来描画,待到妆成了,萧杏花自己对镜子一看,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不曾想,我竟生得这么好看呢!”
她生得好看,从小就知道的,即使后来年纪大了又带着几个孩子,也总有男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儿,看她的腰,盯她的胸,她都知道的。
只是她没想到,如今自己盛装妆点起来,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仿佛她就是个天生的贵夫人,雍容华贵,仿佛她一直过着这富足的荣华日子。
“夫人可真是天生的贵人呢,这么一打扮,便是站在皇宫大院里,也不逊色呢!”那嬷嬷对于自己的手笔显然也是颇为满意的,忍不住打量一番,夸赞连连。
正说着呢,萧战庭迈步进了屋。
嬷嬷和丫鬟见他进来,顿时没了音,都低下头,恭恭敬敬的不敢说话。
萧战庭刚一进门,看到自己女人那打扮,也是微愣了下。
待丫鬟嬷嬷都出去了,他走到近前,细细将她一番打量,最后却道:“瞧你这个样子,倒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她上次因寿宴进宫,也是打扮过的,可是同样是盛妆,现在却仿佛和以前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一样,萧战庭说不出,只是觉得现在她好像更为从容,眉眼间更为光彩动人。
说白了,以前是衣服穿人,现在倒是人穿衣服了。
“看你说的这话,怎么,不喜欢?”萧杏花其实没想到如今稍作打扮,竟是看着这般好,原以为他会夸自己呢,谁想到那语气,听着不太像夸啊!
萧战庭看着女人略带撒娇的不满,也是笑了,抬起手,摸了摸她头上的簪子:“早说过,我的杏花是天生富贵命的。”
她就是天生富贵命,也亏得他已挣得偌大权势,要不然今日这明晃晃的贵气,哪个看了不自惭形秽。
萧杏花还怕他弄坏自己的妆呢,偏头躲了躲:“瞧,我还戴了这根簪子,和你当初送我的一模一样呢。只可恨你送我的那个已经没了。”
萧战庭听她这么说,收回了手,望了眼那簪子,想说什么。
谁知道萧杏花却美滋滋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眉飞色舞地又对他道:“好哥哥,你看着今日我这个样子,觉得如何?”
还是想被夸夸的。
萧战庭默声看了半响,看她那水灵灵的杏眼儿,看她润生生的樱桃小口儿,看她那粉浓浓的脸腮儿,还有下面花骨朵一般的身子,一撮撮柳枝儿般的细腰。
她是爱穿红的,如今这海棠红美艳动人,贵气大方。
“说话啊!”要不说萧杏花总嫌弃自家这男人呢,问他话,就跟哑巴一样,也不说。
“想撕光了。”鬼使神差的,萧战庭盯着眼前这女人,竟说出了心里话。
撕光?
萧杏花一愣,后来明白过来,顿时又羞又恼的,顺手拿起旁边的胭脂盒扔过去:“真个浪荡男人,没个正经时候呢!”
“夜晚没浪荡,白日怎么正经起来?”萧战庭忍不住又道。
他也实在是难受。
把手指头掰断了数,自打搂着他家女人睡,统共只弄了三次,三次还有两次没太畅,除了那个一口气两个时辰的,其他还不是忍着。
萧杏花无奈:“你可真是色气迷了心,一天到晚的,脑子里想着什么!赶明儿拿个刀,对半砍一截子,你想怎么痛都行!”
“杏花,我——”萧战庭说着,过来就要揽住她那细腰。
谁曾想萧杏花眼尖,指着门外道:“秀梅和佩珩过来了。”
一听这话,萧战庭顿时后退了一步。
佩珩和秀梅已经打扮妥当,说笑着进了院子,待踏上台阶,便见门虚掩着,他们爹娘正在里面说话呢。
佩珩听到母亲提到自己的名字,也是笑了:“娘,我过来了。”
说着,门推开了,佩珩就看到爹正站在娘身边,半低着头,脸上没什么神情,也不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