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怎怎么一回事?”我听到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问。话音一落,砰的一声巨响,紧跟着脚下一阵剧烈晃动,显然是两个灯笼之间互相撞到了。对面迅速跳起一对纠缠一起的男女影子,冲我们这边破口大骂:
“格老子,怎么不好好看着舟子,正撞在大爷的兴头上!”
我已经惊得不知道如何反应,身边银光一闪,迅速往隔着层层纱罩的对面闪去。只听那男人诶哟一声痛呼。估计对面的男女也晓得大事不好,顾不得痛一迭声的求饶。这么一晃,两只灯笼的距离已经荡开了去。
那嘈杂的声音稍去,空中若有若无男女茭欢的声音便传入耳里。
我约摸面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此时我便是猪脑,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灯笼,哪里是什么祈福的物事,分明是男女欢好的场所!
来不及斥责出声,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
6
身体被动投入水床之中。冰凉柔滑的触感充诉着全身。
面前的空气,教一人的气息完全笼罩。
男女天生身体上的悬殊是这样巨大,导致我明知道自己被对方紧紧禁锢在怀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惊又怒。
我用力推挤,可是不仅没有效,反而极轻易地给按在一边。紧接着,二片柔软的唇蜻蜓点水般在我颈项处滑过,触感很轻,带着淡淡的麻痒,却让我的思绪在那瞬间没有思考能力。
目光所及之处,是帝君轮廓分明的下颌骨,再往上,优美的簿唇,高而挺的鼻梁……我没有勇气再往上看去,只感觉一束异样的眼神打在我面上,如火焚烧。
“将灯笼交于对方,等于答允对方一同行那双修之事。师妹也是修道之人,想必知晓一诺既出,不能反悔的道理。”
我气结。今日这宗蠢事,的确是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一头扎了进去。可是,帝君这手段也忒不光明正大,一想他借机这样欺侮我,我就禁不住心里一酸,眼泪啪答啪答往下掉。
一腔悲愤之下,我正寻思找些什么恶毒的话来骂骂他才好。却听他用比往常低沉一些的声音道:“师妹若只顾哭,师兄便不停下来了。”
事情听起来竟还大有可为。我立即停止了挣扎,瞪大了两只眼睛,死命不让眼眶聚集的液体再掉个零星半颗来。
我吭哧吭哧开口,难堪地发现自己的鼻音有些重:“方才是师妹糊涂了,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吩咐?”
两人依旧维持着那暖昧的姿势,帝君一开口,温热的气息便喷在我面颊上肌肤上,引起一阵异样的滚烫。
他说:“正是。今日继不继续,全在师妹一念之间。”
我哪还敢跟他装腔作势,甚至面上还逼出谄媚之色:“师兄有事快请吩咐。师妹定事事遵从,恪守当师妹的本份。”
帝君缓缓道:“那好。师妹便依我早先所言,待大师兄一到,速速离开冥府。”
此时便是帝君叫我去摘雾里的花去捞水里的月亮,我都毫不犹豫答应,更别提这区区小事。
我热切地点动自己下颌:“好的好的,二师兄。”
帝君眼一眯,带着狐疑审视着我。
“师妹答应过的话,往往不作数。”
我差些又哭了出来,头摇得跟拔浪鼓似道:“不敢,不敢。”
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下一刻已经给用力堵住。
温软灵活的舌尖长躯直入,在我口腔里重重翻搅。
随着那个吻的加深,圈在我腰间的一只手逐渐收紧,抚住我后脑勺的那只,亦是深深穿插入发际,而我,只是初初挣扎了一下,便无力再作反抗。
我看到,光线碎成了一点一点,慢慢在晕散,而后揠息。
盛绽不止的曼殊沙华,撑开它浓丽妖冶的花瓣,一层一层将我包裹。
直至唇瓣被松开,我仍旧无法动弹。
帝君的眼光熠熠,声音低沉,气息有些紊乱。
“这是小小的警告,若今晚过后给我发现你仍停留在冥府,师兄非常乐意立即寻你继续这双修之事。你可用心记住了?”
我茫然点了点头。
身体完全没有力气。恍惚间手指给握住,接着尾指一凉。我瞪大眼,看到金色的光线自我尾指一闪后消失,隐隐约约的感觉小尾指似乎是给条丝线拴住了,而另一端却伸向……我吃惊看到帝君好似弯着眼睛微微笑了一下,抓住我的手伸到面前,而后在遥遥相对的地方伸出他的一只左手,尾指动了动。
无形中有什么在拉扯着我的小指,我控制不住小指着跟着动了一动。
“这是灵犀一线,你动一动,我便知晓。”
我好奇弯了弯尾指一下,果然看到帝君的手指也弯了弯。
我伸手摸了摸尾指周围,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这这这东西,可要怎么除下?”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帝君瞬间好似有些黯然,淡淡说道:“你若把我忘了,灵犀线也便自动消失了。”
“若有一天,我扯动手指,另一端再没传来任何回应,我就会知道,师妹将我忘了。”
我傻傻看他,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了,竟觉得心口有些闷痛。
“回去吧。”帝君突一把抱起我,一鼓作气便朝灯笼上方的空隙飞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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