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似懂非懂地点了几下头,大眼睛里满是迷惘。焉容敛起笑,道:“收拾收拾,下楼吧。”
楼下宾客满座,吆喝声阵阵不断,都等着看花魁的花容月貌。焉容懒懒散散走下楼,在台子上捡了个位置坐下,身旁还有几个姑娘弹琴唱曲。
往四周一望,最前头的座位上坐着摇纸扇的董陵,他的一旁是位身穿锦衣华服的肥胖男子,那人就那么大刀阔斧地坐在摇椅上,身上盖着貂皮小毯,手还捏了个大烟杆,搭着二郎腿,时不时晃几下子,真是富家废物,纨绔子弟,一股奢靡*的气息顿时扑鼻而来,焉容皱眉不止。
那位黄少看董陵的眼神里满是鄙夷,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焉容心恐慌,竟然开始了胡思乱想,赶紧来个大财主摆平黄少吧,对了,萧可铮呢?
焉容下意识地往四周望了望,总算在最后一排看见了萧可铮的身影,这位爷正舒舒服服地倚在椅子里头,手里捧着茶悠闲地喝着,偶尔还望嘴里塞个兰花豆嚼两下……他在看戏?
然后竞价开始了,全场安静下来,董陵和黄途从一千两开始相继抬价,一直抬到三千两,刘妈都笑得合不拢嘴了,一直还动员着不停加价,两人像赛跑似的不停往上加,但萧可铮始终没有吱一声,安静得仿佛没有到场一样,这让焉容诧异不止。
到最后,黄途面上撑不住,霍的站了起来,指着董陵的鼻子骂:“你个穷鬼,别跟老子争!”
董陵迟疑片刻,面带挑衅,道:“怎么了,你没带够钱?”
“你!”黄途被戳真相,气得跳脚,犹豫了一会,抬起拳头往董陵身上砸了一拳。
原本寂静的现场因为这一拳顿时沸腾起来,似炸开锅一般,焉容蓦地一惊,眼睛直直落在董陵身上,接着,她看到董陵面带犹豫的侧脸,以及停顿在衣襟旁缓慢抬起的手掌,然后“啪”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黄途的脸上。
“你敢打我?!”黄途火冒三丈,脖子处的青筋都突了出来,大吼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是谁呀?”董陵反问。
“我爹是黄刚!”
“嘻——”现场一片抽气声,有震惊,有嘲讽,有幸灾乐祸,总之,丰富多样。
刘妈原本堆满笑容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连忙凑到黄途的身旁,小心哄道:“黄少您消消气,消消气啊……”
“哼,真是扫兴!”黄途冷冷扫了刘妈一眼,转头瞪向董陵,“你,就你,给我等着,我非弄死你不可!”放完狠话,黄途将桌上放着的茶壶一掌扫落在地,随着噼里啪啦一阵响声怒气冲冲地踏出了裙香楼的门槛。
董陵思索了一会,对着身后两位仆从一招手,也走了出去。
刘妈看着接连走出去的两位大财主,心里跟被割下来一刀肉似的痛,就在此刻,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出一个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沉默不语,却面带微笑。
萧可铮。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爹是黄刚!”你们懂的……
然后下一章写啥,你们也……应该懂吧……
送一张图给你们看,我自己做了一张暴走漫画,第一次做的,技术很渣,献给我亲爱的读者们,啦啦啦不要被丑瞎眼睛……
☆、锦幄初温
夜色渐深,整个裙香楼似一只外头包裹着深红色面皮的灯笼一般,外头泛着暖融融的光,里面的各色女子被架在烛火之上,煎熬成艳色的油,缓缓流淌进男人们的眼里、口里、心里。
焉容站在高阁之上,夜风从窗间破口而入,将她梳理得垂顺的长发吹得凌乱发散,一抬手将窗户关上,回过身步走到桌前倒出一杯酒,一口咽了下去,清冽的酒顺着喉头滑进胃里,于冰冷荡开一路滚烫。
萧可铮,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他会等着那两人抬价抬到最高的时候猛地抛出一个高价买下自己,没想到竟然沉住气,一直等到那两人纷纷离去之后才出价,还是一千两,分到自己手里只是一百两,一百两,跟上回敲诈董陵的那两千两少得可怜。
摸到的钱数额一大,就觉得一百两真是个小数目,她觉得自己要被钱折磨成一根线了,被烤在裙香楼的灯火里,蜷缩,翻腾,却难逃厄运。
外头脚步声徐徐响起,沉稳均匀,并非虚浮狡诈之辈,焉容心跳却越来越,萧可铮要来了,她万分紧张,平时跟他在一块她并不觉得害怕,可是一到床上她就慌乱,他太可恶了,一点都不够温柔,总是满眼镇定清明地折磨自己,逼迫自己承受他的一切狂烈和放纵。
焉容因为焦虑而口干舌燥,又倒了一杯酒安抚自己,刚刚倒进口就听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门扇展开,外头男人长身玉立,一袭玄衣在橙红灯笼的映照下多了几分暖意,然后焉容就听到她咽酒的声音,“咕咚”一声,沉到心底,突然有种莫名的心安。
萧可铮不急不缓地走到桌前坐下,并未仔细看她,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屋内的摆设,突然在那副画上顿了下来。“什么时候多了一幅画?”
“上个月董公子送的。”焉容如实作答。
“嗯。”萧可铮神色淡定,一别身拉开一旁的抽屉,从里头取出一支火折子,再转过身来,在焉容好的目光悠悠地朝着火折子吹气。
“爷,你要干什么?”难不成待会还要点火对付自己?虽然……有些恩客有些特别的癖好,但萧可铮也没有这么变态吧?
萧可铮眉头微微扬起,有些嫌弃道:“看那幅画不顺眼,烧了吧。”
焉容连忙扑过去,想要将火折子从他手里抢过来,“爷可别,那是董公子的……”她刚刚想说“一番心意”,话到嘴边马上咽了回去,“那字是我写的,别烧!”
萧可铮这才正了正身子,微眯起眼来仔细打量那幅画,幽幽道:“字是好字,诗是好诗,画不怎么样。”
“……”趁他专心看画,焉容趁机想要从他手里夺物,眼里闪过几分焦色,“爷说得对,给我吧!”这画可以不要,可以退回去,但不能烧着玩呀。
萧可铮连忙将手一扬,微缓的脸容上多了几分笑意,“你亲我一下。”
“……”焉容连忙低头,往他脸颊上轻啄一下,便探着身子去抓他的手腕。
萧可铮却扯得更远,声音微冷,“哪有你这么敷衍的,不算。”
焉容被他冰冷的语气又吓得浑身一抖,面露尴尬之色,一低头仔细一看,却发现此时两人的位置是有多么的微妙。他仰坐在宽大椅子之上,她趴在他的身上,身子贴得很紧。她仔细看着他俊美的脸,却不知从何下口,渐渐目光移到他墨色的眸子上,才发现里头全是她专注的面容。
四目相对,她错愕了一会,尴尬至极,刚刚想抬起身子,却被突然袭来的一只大手强行按压住后脑,粉唇猛地对上两片柔软,急速坠下的头部尚不适应,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男人用力地吸住唇瓣,灵活的舌头钻进口,放肆地攫取挑|逗。
这一吻极其缠绵冗长,待她大脑从混浊渐渐清醒的时候,才发现两人的位置已经反了过来,他伏在她的身上,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滑进了她狭窄的领口,沿着她纤细的锁骨缓缓揉捏至下。焉容感觉自己的腰身要化成一滩水了,周遭仿佛飘荡着淡淡的酒香,绵长醉人……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她的目光在桌上的酒壶上凝了一凝,她说要酒,然后锦儿就去下头给她拿了,小姑娘不太懂这些,所以拿了不太正常的花酒……
等她的意识渐渐被情|欲侵蚀的时候,烫人的异物已经侵入体内,来回霸道地穿刺在紧致,搅起一阵阵雨露颤乱地流落在被强硬撑开的粉嫩花瓣之上,纤细的腰肢在一次次深入时弓上去,似要折成欲断的角度。
最后一刻她像一只合翅的蝶紧紧拥住他健朗的身子,承受他深沉的入侵,强烈的刺激在体内不断回荡,最后瘫软如一张经过水墨淋染的宣纸,气喘吁吁地陷进软椅里再也不想动弹半分。
大脑空白迷糊她虚弱无力,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起,接着身子开始移动,她软绵绵地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待稳定下来的时候眸子抬了一抬,才发现人已经从椅子上换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