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说,在他和许韵订婚那天起,她就已经重新换了个人,曾经的那天之娇女,就已经染上了颠狂。
靳翰钦依然没动,缄默不言八方不动的看着姚辉。
姚辉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复杂到无法言说的眼里,淬满了不能形容的痛。
埋伏在后方的宁十九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人人都在心里重复,那怕违抗军令,他们也绝不允许,姚雪儿再弯动一下手指。
喀什的风,是硬的,不管在哪,只要风吹到脸上,就能感觉那细沙,在无孔不入的往肉里钻,周围的雅丹,在夜空之下,更是显的一片苍凉,暮气沉沉。
姚雪儿不敢眨眼,她脸颊绯红的勾起嘴角,就在她把手指伸进那机括时。
“砰”枪响了。
她漂亮的瞳仁瞬间放大,惊愕的去看靳翰钦,却在他身上,没有看到半点血花,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胸好痛,好痛,痛的就像碎了一样。
风停了,她呆滞的低头,只见胸口那里,莫明其妙的多了一朵正在盛开的花。
那花层层叠叠,越开越鲜,美的简直不可方物……
“雪儿,你别怕,哥马上就会来陪你。”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从姚辉的心脏,直接穿透了过去,沿着风直到落地。
他踉跄了两步,丢掉手里的枪,然后走向姚雪儿,最后在她倒下的那一秒,接住了她。
“哥……哥……你!”姚雪儿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她尝到了嘴里的腥甜,又苦又涩。
“雪儿啊,哥一直就站在你的身后,可你从来都不往回看,没关系,天下地上,哥都会宠着你。”姚辉叹息,温柔的抚过她的发梢。
他若死了,她就是还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他怎么舍得。
“哥……”姚雪儿呼吸困难,已然说不出话,她只要一张嘴,就能感觉那股腥甜,会拼命的往外吐。
靳翰钦动容的几步向前,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姚辉,低声怒斥:“你丫的能建王国,也敢当反政府武装,却临到死,也不肯告诉她,她只是姚家收养的孤女,真正爱了她一辈子的,只有你一个,姚辉,你真他玛的怂。”
怒骂之下,姚辉咳的连连吐血,姚雪儿也惊骇的瞳仁涣散,一口一口的鲜血,在激动不断的往外吐。
“这辈子兄弟没得做了,就冲你这怂劲,下辈子,咱们也没得兄弟做,还有你,姚雪儿,你一叶障目,错过了这辈子最爱你的男人,那是你最大的不幸。”
双手被反绑的老容,听的嘴角抽搐。
姚辉反倒是笑了,他是怂,这些话,靳翰钦不说,他就是到死,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