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件事,急是急不来的,咱们对刑法了解的不多,不如还是先找个好的律师,然后听听律师的建议,毕竟人家是吃那碗饭的,他自然知道,烧香要去那座庙,比起咱们像无头苍蝇那般乱找人,乱花钱,听律师的肯定错不了,您说是不是?”
苗淑凤听完,理智也拉了回来,尴尬的胡乱点点头,就喊着许韵回了家。
许韵松了口气,但其实她看出来,恢复理智的苗淑凤对她有些不满,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干脆的答应,把钱都拿出来给她。
99年的秋,过的并不愉,苗淑凤心里装着许棠,不管做了什么菜,都食不知味,更甚至菜里加了三勺盐,都浑然不知。
赖惠清和许桠,被成坨的盐,咸到嘴里发苦,但看见魂不守舍的苗淑凤,赖惠清什么也没说,遵从着家里吃现成的,绝不多嘴的规矩,扒了一碗饭,就各自回了房。
这天晚上,许韵心事重重,不是她不干脆,而是,那些钱她另有用处,也需要靠着那些钱来钱滚钱,回家的时候,她之所以瞒下8万,就是担心这件事,可到底还是发生了。
接下来,许桠和苗淑凤天亮了就出门,天黑了才回家,赖惠清问起来,他们就说,是在想办法给许棠活动,还说,等许韵去省重高的时候,许桠一起去,又能送许韵去学校,又能顺便找找省城的律师。
转眼就到了八月二十八,天才朦朦亮,许韵就听到有人在楼下叫她。
仔细听了一会,来人的声音,居然是唐秋秋。
这到是让她吃惊不小,初三年,唐秋秋一直是她的死对头,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今天来找她,而且还是天不亮的情况下。
套了条连衣裙,许韵就下了楼。
上了年纪的人,觉都比较轻,唐秋秋在楼下喊许韵的时候,赖惠清就听到了,看到许韵下来,赖惠清问了一下,许韵想了一会,就说,那是初同学,估计是收到消息,知道她知道要走,所以来送送她。
赖惠清听完,也就没多问,出了门,许韵就看到有如花蝴蝶般的唐秋秋,居然踩着高跟鞋,画着浓妆站在自家门口的对面,看她出来,就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许韵心里恶心了一下,眼前的唐秋秋,特么的像小屁孩偷穿大人衣服,脚蹬大人的鞋子,再偷摸大人的化妆品,把自已整的腮红如猴屁股,眉眼像唱大戏,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十六岁的皮肤年龄,那正是纯洁无瑕的时候,但硬要刷上一层白粉,看的许韵的眼角,就抽了筋,同时,不由自主的就在想,会不会掉粉,会不会掉粉?
“你找我?”
“对,听说你今天就走。”唐秋秋除了脸和行头变了,性格一点也没变,依然那么趾高气昂,眼高于顶。
“好像,是今天走吧。”许韵憋笑憋的很内伤。
这样的唐秋秋,真的像街头卖艺的苦逼猴哥。
唐秋秋最讨厌许韵这样说话了,好像自已很了不起一样,无声的呸了一口,转身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走,边走边道:“你跟我来。”
“去哪?”一大马猴突然跑来,跟她说,要她跟她走,当她是傻子吗?
无聊……
走了几步的唐秋秋,回头发现许韵站在那好整以瑕,半点也没跟上来的意思,用力的攥了攥了拳头,忍下脾气,好声好气的道:“我没有找人打你,我只是想叫你过来说几句话。”
“有话在这里说就好了,何必要进巷子?”许韵一动没动,玩味的看着唐秋秋。
当了三年的死对头,最后这天,她会这么好心吗?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