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一来为了捉弄开心,二来因为峻熙知道有二狗这号人,才叫开心为二狗,这时想起,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暗暗庆幸,开心把时间拿捏得刚好。
开心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挤眉笑了笑。
无忧尴尬地有些下不了台,抓了他的手就咬。
他吃痛,又不敢出声,生生的忍着,看见二狗绕到屋后马棚牵马出来,捏了她的下颚,将手指抢救出来,对着月光,手指上一圈牙印,对她嗤了嗤牙。
无忧不怕他,回瞪过来,他又笑了,俯到她耳边道:“在这儿等我。”
不等无忧回答,闪身出了草垛,隐身在屋外木头柱子后面。
二狗麻利地套上马车,将野味堆放在车上,见老妇人仍立在门口,道:“奶奶进去吧,夜里风大,小心受凉。”
“安大夫年纪大了,这大半夜怪冷的,你去拿床被子和褥子铺在车里,给安大夫盖盖腿。”
“好嘞。”
“你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奶奶,放心吧,我晌午就能回来。”
二狗等妇人关门进屋,果真进了旁边屋子,卷了床上被褥,突然颈侧一痛,就人事不知了。
开心将倒下去的二狗接住,连着被卷一起扛了,飞快地出屋塞进马车,朝无忧藏身处招了招手,闪身上车。
无忧摇头,真是胆大包天。
避开开着的院门,跃身上车,开心正剥着二狗身上的皮袄。
开心套上二狗的皮袄,又将脸抹花,把二狗推到车厢一侧,抖开褥子,将他盖住,又将被卷打开,示意无忧盖上,才撩了车帘跃下车,将马牵出院门。
不急不缓的关了院门,跳上马车,朝着安大夫的住处而去。
到了门口,跳下车,放低了声音,叫道:“安大夫,我爷爷叫我来送您进城。”
安大夫背着药箱走到外间,望向峻衍。
峻衍拿不定主意是放安大夫,还不放,看向已经回来的峻熙。
峻熙已得到禀报,得知二狗回家的时间,从窗口打量站在马车前的开心,听他的声音与磨房里的男人确实是一个声音,而且声音还没完全褪去纵欲后的沙哑,不再怀疑。
冷睨了安大夫一眼,朝她做了个走的手势。
安大夫面无表情,慢腾腾地开了门,走出院门。
“安大夫,您小心点。”开心跳下车。
安大夫见并不是二狗,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怔了一下。
不露声色,站在车前细看开心。
开心也不往屋里看,仿佛不知道屋里有人,笑着去撩车帘,“我奶奶怕您夜里冷着,叫我给您在车上备了被褥。”
303 开心vs峻熙
安大夫平时给人看病,走家窜户,虽然没见过开心,但车里被面的碎花倒认得是村长家的,而且自己屋里坐着那一堆煞星。
就算前面也是悬崖,也得二选一,她宁肯选未知的前路,也不愿留在已知的困境中。
刚才大丫来传话,她就想到,不凡为王府和太子办事,峻衍前来,不凡得知,也是理所当然。
那么这次离村送她离村,定是不凡安排的,所以前来接她的人,应该是王府的人,她平时不在王府中走动,自然也认不得人。
顺着开心应道:“二狗啊,你明儿回来,代我谢谢你爷爷和奶奶。”
“安大夫,您还跟我们客气啥,上车吧,再不走,天亮进不了府,要让王妃久等。”开心扶了安大夫上车。
无忧早缩到车门帘子遮住的一角,峻熙定定地看着马车车帘,只能看见里面的碎花被子。
安大夫上了车,望着屋角的无忧,越发相信这是不凡的安排,从容地在车里坐下。
“安大夫,您坐好了,走了。”
里面应了一声,开心放下车帘,一扬马鞭,马车驶向村口。
一切毫无破绽。
“你就让她这么走了?”峻衍有些懵。
峻熙冷哼了一声,“能怎么着?你赶紧去查查,看你手下,哪里走漏了风声。”
“走漏风声,你什么意思?”峻衍对他这个二弟盛气凛人很不爽。
“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前脚来,靖王妃后脚就派人来请,必定是你的人漏了风声。”峻熙这趟落空,也是一肚子气。
这话峻衍听着不受用了,“你的属下知情的也不止一两个,凭什么说是我的人走漏风声,而不查查你的人?”
“我的人跟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人行事,我无需怀疑。”
“哼,马还有失蹄,人安能无过。”峻衍哪受得他的气,“再说你的人跟你出生入死,我的人就没有?”
“哼。”峻熙对这个皇兄极不屑。
可惜,谁叫峻言死了,他却成嫡子,自己虽然文武双全,却终是个庶子。
战场上,全是靖王顶着,他大不了在后方望回风,回去功绩却是他的,哪象他,次次征战都是亲力亲为,大小伤受了好几次,然父皇只看功绩,哪看他们身上的伤。
光想着这些,就如坐针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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