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听说不凡也在,略为安心,他总是有办法不着痕迹的引导她,尽可能的少露出马脚。
见着姨娘,果然是母皇要离开‘常乐府’的事。
凤止把这件事办得很漂亮。
他并没有自己去见姨娘,而是在姨娘必经的地上,架锅取无根水。
姨娘以为他是取水煮茶,结果发现他备下的却是驱寒邪之气的草药,忙叫人避道而行,并吩咐这事,不要告诉女皇。
但是自从女皇进了府,府中角角落落都有女皇的人,如何瞒的过。
没一会儿功夫,女皇便得知凤止取无根水煮避邪草的事。
慌忙派人去打听,得知前面报国寺每年会在一年中最阴邪的一天,办一次驱邪法式,而今年最阴邪的日子就在明日。
每年这时候,想要驱邪的人家,就会往报国寺送香油,为家人驱邪避魔。
邪魔是喜欢聚在阴寒的地方,连凤止都要煮避邪草沐浴,可见这院子里的寒邪有多重。
女皇自从生了孩子,体质就极为阴寒,受术人指点,忌阴寒之地,否则更难生育。
又听说王妃吩咐人瞒下凤止煮避邪草之事,更加深信这院子有问题。
这样一来,哪里还坐得住,叫了王妃前来商量,搬过王府暂住几日,就回西越。
王妃听说她要走,满心欢喜,表面上却为难道:“皇姐腿上有伤,如何能在路上颠簸。”
“国不能长久无君,车里铺厚些,也是无妨。”王妃越留,女皇越认定王妃不安好心,更执意要走。
王妃无奈,只得叫人去唤了无忧和纥不凡来。
无忧不能不叹服,这儿的人个个比人精还精。
凤止乎用女皇自身的心魔,只不过卷了把避邪草,架了个锅子取无根水,什么也没说,就让女皇被自己的心魔困住,巴巴的赶着走人。
过些日子,等别人回过味来,却说不了他半句不是。
人家本来就是一个神棍,干的就是避邪驱魔的事,人家又没说这府中如何,是你们自个瞎想,与他半分钱关系也没有。
王妃叫不凡去备香油。
为了表示诚心,令无忧亲自送香油前往报国寺,为女皇去去寒邪。
郡主都亲自出马了,她的夫君当然不能闲着,背油的这份苦差,自然落在了无忧的夫君头上。
报国寺的法式三天,也就得送三次香油。
送油,有个规矩,香油缸不能落地沾灰。
而且家中占地越大的,送的香油缸就越大,否则会被认为对神灵不敬,反而会受到反噬,反受其害。
头一天本该无忧的正夫前往,但她还没大婚,这事只能院子的几位夫君接着。
不凡有伤,宁墨残疾,都是不能背油的。
惜了了和开心又不在府中。
法式鸡鸣就要开始,送油,半夜就得出发。
就算立即去寻开心回来,也来不及。
头一缸油只好由不凡的亲随洪凌暂时代替。
无忧不信这些避邪的事,而且又知道凤止这么做,不过是给女皇设下的一个巧妙的圈套。
哪来什么真的邪魔之说。
而洪凌对她一直就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憎恶。
无忧知道他讨厌的是兴宁,与自己无关,但实在没必要一一去为兴宁化解怨恨,也对洪凌的心思不去揣摩。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堆,又哪能诚心送什么油,洪凌把油背出府,到了没人看见的地方,就唤来事先放出来马匹,让马驮着走。
无忧也乐得骑马,不用走那十里的路。
290 笨死的开心
洪凌捡僻静的小路走,这些小路平时人就少,今天是送油的日子,送油的人怕油撒出来,走的都是好走的官道,这条路也就更没人走,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他们没亲自背油。
直到离报国寺不到半里路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骑马终是比走路快了许多,这时离天亮还早,索性把油缸丢在一边,任马在林子里吃草,无忧挑了一枝粗缓的树杈,爬上去,舒服得躺下,一夜未睡,能打个小盹也是好的。
洪凌跃上另一枝树枝,靠坐在树杆上,看了她一阵,突然道:“你真不怕被邪魔反噬?”
无忧懒懒得打了个哈欠,“你如果害怕,就回去重新背一缸来,我在这儿等你。”
洪凌不屑地‘哧’了一声,也滑躺下去,闭眼养神。
睡了一会儿,又睁开眼,向无忧看去,“你和以前,大不相同。”
“那可真是糟糕。”无忧翻了个身,等所有人觉得她不同的时候,估计就是她在‘常乐府’呆不下去的时候。
洪凌重新闭上眼,不再说什么。
等时间差不多了,二人才滑下树杆,背上油缸前往报国寺。
第二天,洪凌正在检查油缸,见开心回府,忙将他拦了下来。
“这是你们做公子的事,我已经帮你们跑了一趟,剩下两趟,你和惜了了自己来。”说完丢下油缸,径直走人。
开心瞅向无忧,不知这是搞什么名堂。
无忧将为女皇送油避邪的事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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