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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彩紫的衣裳混在人堆里,便亮得刺眼,他举手投足间,布纹上的琉璃光泽便如水波一般漾开。
无忧见他正与王妃低声细语,不时引得王妃掩嘴而笑。
皱了皱眉,真是花里胡哨的一个人。
再想到昨日所见,对这个人就说不出的反感。
上前与靖王夫妇行过礼,又见过两位兄长,便想挤到锅边取暖。
王妃将她一把拉了过去,“你和凤止也是认得的,今天他来是客,你做主人的,不能怠慢了客人。”
无忧暗想,这是家宴,他本来就不该来,但他是姨娘请来的,这话敢想,不敢说,只得在也依着亭栏坐下。
王妃见她对凤止没什么好脸色,微皱了皱眉,起身道:“我得去盯着你爹,免得他跟年轻人混一堆,就当自己只得二八年纪,喝个没完没了,把旧伤喝发了。”
凤止忙起身,“王妃请自便。”
王妃在无忧肩膀上轻轻一堆。
无忧扁着嘴,“娘尽管去,怠慢不了他。”
王妃这才走开,走向靖王。
无忧折了一枝梅,放到鼻下闻了闻,神色淡淡的,也不寻什么话说,环视着四周。
见开心将了了拽了过去,承之和越之长年在外,却没见过了了,这时见他,禁不住称奇,世间竟有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儿,媚气艳丽,偏不娘气。
越之递了碗酒给他,“能喝不?”
惜了了看着越之清冽的眸子,也是称奇,越之是武将,使的是一柄青龙偃月刀,十分的沉重,以为他该是个粗壮的汉子,不想脱下盔甲,一身月白便服,看上去竟文秀清雅,与无忧有几分相似,全然没有武人的味道。
接了酒碗过去,微微一笑,“能喝些的。”
说完竟毫不犹豫的将那碗酒干了,举止虽然优雅,却不失豪爽之色。
越之剑眉一挑,“不错,长得比大姑娘还漂亮,却不娘娘腔腔,我这妹妹好福气。”
惜了了喝酒爽直,听了这话,脸却红了。
越之哈哈一笑,这小家伙终是年纪还小,面皮薄得很。
不凡提着酒给越之重新满了酒,“他还没长成呢,别为难人家。”
越之浓眉又是一挑,“你这护短的毛病越发的长进了。”
不凡笑了笑,拉了了了起来,“我们下棋去,你跟他们这俩兵蛋子喝酒,能死在这儿。”
承之正和开心喝得高兴,听了这话,扭头过来,笑道:“吆喝,他自个不喝酒,倒来扫我们的兴,这可不行,罚酒。”
开心提了个酒坛,捏了捏鼻子,“他们俩那点酒量,喝着也不痛快,倒不如我替他们喝,我一个人喝三个人的酒,跟二位将军拼一拼,看谁先趴下。”
承之和越多眉开眼笑,放了不凡,转向开心,“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趴下了,别怨我们哥俩。”
靖王乐了,一拍他肩膀,“这小子行啊,够胆识,我跟你一家,我们喝他们俩。”
王妃知道自己两个儿子长年在军里,都是好酒量的,亲手为靖王烫着羊肉,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悠着点啊,把你爹的旧伤喝翻了,我非剥了你们的皮。”
承之和越之正在兴头上,被母亲一说,便有些讪讪的。
开心朝着不凡一挤眼,端了酒碗,“喝酒,喝酒。”
不凡浅浅一笑,并不言语,拉了了了竟在一边摆上棋局。
靖王好酒,却也好棋,这边喝着酒,看着那边下棋,又是心痒。
不凡故意落错几颗棋,靖王看得着急,丢下酒碗,立到不凡身边,“这棋哪能这么下的……这里……那里那里……不对……哎呀……不对……不对……”
到得后来终于忍不住,将不凡挤开,自个坐了下去。
开心将手背在身后,向不凡竖了拇指。
不凡笑而不语。
越之将开心肩膀一抱,挑了眉稍,“小子行啊。”
开心单眼一眨,“这下可以放开了喝。”
承之早开了坛新酒,三人嘻嘻哈哈的喝了开去。
无忧看得有趣,‘扑哧’一笑,这时方才原来兴宁的这几个夫竟是如此默契。
凤止见无忧只顾着看她的夫郎们,对他完全不理不睬,眼角斜飞,道:“郡主,想听曲吗?”
无忧眼角都懒得向他扫一扫,接着看场中,看遍了每个角落,竟不见宁墨的影子,微微有些失望。
目光回转,眼里的失望还没来得收去,就对上不凡静水般的眼眸。
不凡微一沉吟,端了丫头刚烫好的羊肉,分成两份,向这边走来,将羊肉递给无忧和凤止二人。
在无忧身边坐下,“平儿带了话来,说宁墨脚踝痛得厉害,就不过来扫大家的兴了。”
无忧微微一愣,看向王妃,按理她笄礼,她的夫都该到场,宁墨也不例外,但宁墨不来,全然看不出姨娘有不悦的神态。
“他的脚……怎么样?”
“王爷和王妃坐不久,一会儿王爷和王妃走了,了了会过去看看,你不必担心。”
无忧默了下去,了了去了,也不过是以毒给他暂时止痛,哪能除根。
凤止‘哧’地一声低笑,“郡主对夫郎们可真是用心。”
无忧吃着涮得极是鲜嫩的羊肉,很是惬意,眼皮略抬,“今晚还少了个人。”
“呃?”不凡扫向场中,并不少谁。
“峻珩。”无忧轻飘飘的瞟了凤止一眼。
凤止将手中空碗递给身边服侍的丫头,接了巾子,细细的抹了手,眼角勾着无忧,笑了,她果然知道,簮子落在了那院子里,必被他发现。
轻勾琴弦,发出一串和柳般的琴声,自行慢慢弹唱起来。
“风花月夜,月夜风花,水中月,雾里花,哪堪知月思,又哪堪知花想,玉手弄梅,又岂能知梅意……”
他长得妖孽,声音却清明婉和,仅凭着他手中竖琴伴奏,便荡人心魂。
无忧撇了撇嘴角,他倒有一副好噪子,好唱功,不过对他曲子的意思,却大不以为然。
被人撞了丑事,竟还好意思,说她看见的不过是表面,并不能知道这表面下的真实情况,凭着这表面所见,就将他否认,也不问问他心里所想,为何如此。
凤止看着她嘴角的讥诮,笑着仍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