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看着云薄已经扯住江允凡,手中的瓷瓶已经往江允凡的嘴里倒去,薄唇勾抹出一道狠意,“鬼?做人时都落在我的手中,做鬼你还有这个机会?”
“三哥还是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在想着会不会放过我的事情吧。”
“砰”的一声,江允凡没有云薄的支撑力,猛的摔在了地面之上,他看着牢房外的绣着君子兰的鞋子,喉咙火辣辣的疼,此时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江灼眉眼一笑,蹲下身,她看着江允凡眼中的恨意,轻柔的说道:“三哥以为我是来让你死的吗?啊,你错啦。”
“太皇太后都还没有出手,我怎么能让三哥那般便宜的就死掉呢。”江灼说完,便起身,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的白玉镯子,眼眸的深处划过一丝阴冷,说道:“毁了江家这件事,我还真是喜欢的紧。”
“云薄,我们走。”
云薄淡淡的看了一样趴在地面上的江允凡,便走出牢房,跟在江灼的身侧。
江允凡看着那白色裙角慢慢的消失他的视线中,此刻耳边才是传来江允阑的声音,“她会毁了江家,若是你不想爹娘担忧,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江允凡知道长平公主府高手甚多,就连长平身边的嬷嬷都是身怀绝技,江允凡之所以胆子那般大,无疑是在挥霍长平公主对他的心,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江灼会算计到长平公主府中,还动用江允凡最是看重的名声。
江灼把江允凡掌握的很好,知道江允凡是一个很不容易动怒的人,也知道江允凡是一个注重名声的人,便从名声下手,容月郡主脾气是一点就燃,吃软不吃硬,若是江允凡用着软话让容月郡主闭嘴,兴许容月郡主看在长平公主的份上并不会说出去。
奈何在江允凡的眼中,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更是对容月郡主有了杀意,在加上那间房中本就有让人冲动的熏香,江允凡已经被激怒的性子便不顾后果的往容月郡主刺去。
虽然江允凡与江灼都有一颗相同狠辣的心,只是,江允凡只顾结果不看过程,而江灼则不同,江灼更注重过程,让敌人在过程中慢慢的失去耐心,直到亲手把自己送上绝路。
趴在地面上的江允凡,眼睛有些空洞,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让他到了此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件事情的过程。
从他喉咙深处慢慢溢出一股血腥味,他猛的一咳嗽,血迹便侵出嘴角,眼中的狠意慢慢的淡去,他做任何事情都比较喜欢快,不习惯拖泥带水,只是,这次为了新帝刚刚登基趁着京城要重新洗礼的时候。
江家借着这股风,江允凡的手中握着靖南王府的把柄,有秦恒,还有长平公主,江家怎不能融进京城的这个圈子?只是,他偏偏忘了,江灼与他是一类人……
京兆府衙的大门前,慈儿守在马车旁,时不时的往府衙大门看去,这个时候从对面迎来一辆马车,那马车上的标志让慈儿眼睛微微一眯。
慈儿正是要回避的时候,便看到江灼与云薄从府衙出来,脸色微微一变,便站直身子,微微低着头,“世子妃。”
江灼同样也看到了那辆马车,红唇有着一抹笑意,说道:“回府。”
慈儿扶着江灼上了马车,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停下的马车,便上了马车,云薄赶着马车,往停下的马车擦身而过。
正是这个时候,马车中的秦恒掀开马车的布帘,晃眼的看到了靖南王府马车的一张脸,脸色一白,眼睛也冷了冷,沉着声音道:“靖南王府世子妃身边跟着的侍女可知是谁!”
那赶着马车的男人剑眉轻轻一挑,说道:“这个属下不知,想来应该是从云阳城带来的。”
“云阳城、”秦恒眼中有着一抹他都不知道的情绪,“可能是我看错了。”
赶马车的男人也没有注意秦恒的情绪,说道:“主子,还去府衙吗。”
秦恒眼睛中的情绪还没有散去,他靠在马车的墙壁上,说道:“既然世子妃去了,我们就回府吧,总之皇宫中的眼睛也不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允凡的事情,是他自寻死路,与我无关。”
马车外的男人闻言,恭敬的说道:“主子就算伸出援手,也不能救江允凡,还会与皇上交恶,所以,这件事情就别管了。”
秦恒听着男人这般说,冷笑一声,说道:“我也不过是可惜江允凡手中握着靖南王府的把柄而已。”
“主子这般想,甚好,至于靖南王府、有皇宫的人对付,主子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秦恒闻言后,嘴角的冷意慢慢淡去,说道:“回府。”
马车又缓缓的往前行驶着,京兆尹的府衙大门前,好似又如往常般,肃静而又庄严。
……
而容月郡主在长平公主府上被江家二房的三公子刺死的流言也是满天飞,在京城这个大染缸中,谣言越传越厉害。
有人说江允凡是为了容月郡主在公主府大闹一场,不小心刺死了容月郡主。
有的人却是说,是荣月郡主心仪之人不是江允凡,江允凡嫉妒心太强大,一气之下便刺死了荣月郡主,江允凡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容月郡主。
当然前面两条那些人说的都不怎么多,在京城世家中传得最厉害的便是,江允凡与长平公主私通,被容月郡主发现,江允凡怕事情暴露,为了长平公主多年的名声,便刺死了容月郡主。
不管京城有着如何的传言,江允凡是必死无疑。
而江家的人只有找上了靖南王府,也正是这个时候,皇宫的御书房中,御桌上放了一封边疆与漠北八百里的急笺。
祁承络面色阴冷的看着信笺。
大手重重的砸在御桌之上,咬着牙说道:“好一个北国!好一个萧慕,好一个安九君!”
“李由,宣靖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