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独身女人,带着个不过七岁的小叔过日子, 警惕心苏禾不是没有, 她确实被苏华带来的男人恶心到了, 尤其是那双不掩欲.望的秽浊眼神。
只是苏禾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算计,提防了几天, 过后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这日,去公社找领导办理户口迁出时,她成为铁路职工的事彻底瞒不住了。
随着这消息的不胫而走, 除了早已得知内幕的徐老五一家, 村里人或嫉妒,或羡慕,或惊讶,难免在背后议论纷纷,只苏禾平时极少与他们往来,谁也搞不清楚这里边到底咋回事。
倒是徐老五,若是一旁听到了, 总要斥上几句诸如“关你啥事”、“好好干活”、“少瞎操心”此类话。
苏禾怠懒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唯独杨嫂子过来问,才说了句实话, 却不忘叮嘱她:“嫂子可别往外说, 你也知道,村里人多嘴杂。”
“他婶儿, 你就放心好了, 咱俩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话是多了些,不过你瞧我啥时候乱说话了?”
说这番话时,杨嫂子盯着苏禾瞧了片刻,再想到原本都不咋回来的那个徐公安,也不知啥时候起,三五不时总往乡下跑,现在连工作都给她找了...突然间的,就回过了味儿。
“他婶儿,你跟冬子...”
苏禾打断她,别话也不说,只笑吟吟的追着问:“我跟大哥怎么了?”
“没...没啥。”
见她一副十分茫然的样子,杨嫂子摆摆手,一下子又不确定了起来。
苏禾不是不相信杨嫂子为人,而是有些话一旦说出去了,早晚会有传出去的一天,她倒无所谓,就是不能损了徐立冬名声,何况若是先前,她还能说自己跟徐立冬有点什么,现在...她俩还有啥关系?
......
这些日子,苏禾实在是忙,几乎每天早出晚归,户口迁到县城,挂成集体户之后,她又马不停蹄的相看了几间租房。
时下人多房少,想租单门独户几乎没可能,互相比对了番,苏禾决定租下距水厂附小不远的一间民房,在大杂院里,自来水电灯齐全,灶台支在院子里,生活做饭极便宜。
起初那房东见苏禾乡下来的,难免怠慢,房租也往高了要,叫每月给一块,苏禾早打听过,县城租房均价不过八毛,会压价的,甚至能降到五毛。
双方一个不愿降价,一个不愿挨宰,就成了僵局。
抽空,苏禾又去了趟大杂院,本打算若是再谈不妥,就重新找间合适的,不想那房东就跟吃错了药一样,不等她开口,就把房租降到了五毛。
“公安局的那个徐公安,听说是你大哥,我才知道哩!”房东满脸赔笑,道:“苏禾同志,往后你安心住下,有啥事只管来找我!”
甭管啥时候,有后台就是好办事,很显然的,是徐立冬在背后助了力。
算算时间,也晾他有些日子,他气应该也消得差不多了,苏禾打算去哄哄他,否则这么好的男人被她作没了咋整。
不过不是今天,因为太晚了。
尽管苏禾脚程够快,天还是渐黑了下来,见路两旁在田里劳作的庄稼人纷纷扛锄头归家,路上行人也渐少,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苏禾难免有些害怕,加快了脚步。
疾走了一段路,远远的,苏禾看到有个男人往她这边走,因天色暗,看不清样貌,起先没太在意,等离得近了,忽得认出这男人就是跟苏华去过她家的那个,原本仅有一丝的惧意,瞬间被放大好几倍。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禾连连后退几步,左右看了下,转身改走另一条回家路,疾走几步后,拔腿飞奔。
见她跑,那男人立刻撵了过来。
“跑,我看你往哪儿跑!”
苏禾听身后男人粗声粗气的喊了声,更是心跳如雷,不顾一切大喊救命。
只还没喊两声,忽然,头皮传来一阵剧烈刺痛,苏禾顿觉痛到眼前发黑,下意识就捂住了脑袋,紧接着后背又被重重一击,身子完全失去控制,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踹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追撵她的男人扑了上来,紧压制着她,气喘吁吁冲她吼:“怪不得你兄弟说你脾气坏,跑?我看你还跑啊!”
说完,扬手狠扇了下苏禾,趁她晕头转向之际,快速绑住她手脚,捂嘴往树林里拖,动作熟练而迅速,显然不是头回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