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问阿琼,“她伤在额头,伤得重不重?”
“不重,且已经上了药,奴婢瞧着不是什么砸的,就应该是磕头或者是撞了什么弄出来的,好生养护的话,兴许不会留疤。”大夏天不好包扎,所以阿琼看得很仔细。
胡玉柔点点头,想了想便道:“我记得我的陪嫁里有一瓶去疤痕药效不错的药膏,你拿了送过去,就说我让她好好养着,等彻底好了再来伺候就是。”
阿琼犹豫了下,凑到胡玉柔耳边,小声道:“小姐,你做什么对她那么好,那药膏可不便宜呢。就让她额头上留了疤,岂不是更好?”
秀云和秀香都太漂亮了,成日在大人面前晃悠,阿琼觉得她都为胡玉柔着急。
胡玉柔理解阿琼的意思,所以便也直言告诉她,“不碍事的,大人昨晚已经与我说了,叫我给她们物色亲事了。”
啊!这么漂亮的两个丫头哎!
阿琼惊得张大嘴,然后就嘿嘿傻乐起来了,像从前还在胡家一般高兴的抱了抱胡玉柔的手臂,欢欢喜喜跑去找药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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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房的小院,方氏想了想,径自去二房找了苏氏。
苏氏见了她,面上笑着,出口的话却是有些带刺,“方姐姐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我还以为要直接从大房那边回去呢,现在时间可不早了。”
可不是不早了,一下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她原本的确是想赶紧回家瞧瞧晚饭备的怎么样了的,还不是担心苏氏,所以想过来给她说说,叫她安个心。
方氏笑着就要开口,可话到嘴边一想却是觉得不对,这苏氏的口气,怎么倒像是怪了她似得?
她摇了摇头,伸出指头戳了苏氏的额头一下,也没管苏氏什么反应,径自就到屋里找了椅子坐下,“你啊,生得这张不饶人的嘴,外人都道你谦和宽厚,那是不知道,你这嘴巴就跟刀子似地,刀刀戳人心!”
苏氏面上的笑已经没了,走到方氏身侧坐下,板着脸道:“那不是和姐姐亲厚,所以才敢叫姐姐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若是旁人,我哪里敢这般直来直去,可却没想到姐姐,今儿个来家竟是一直在大房待着,如今这是不愿到我这儿来了不成?”
方氏知晓苏氏是个慢热的性子,她费了许久功夫和苏氏交好,直把苏氏当成亲妹妹一般,还真就是因为苏氏在她面前直来直往,和待外人是不同的。
这份不同,便让她和苏氏交往的心也剥除了利益,只剩下真情。
“瞧瞧你,话里的酸水儿都往外冒了!”她好笑道,“我同你是什么交情,这你还不清楚,旁人如何能比得了?不过我今儿来找你,还真是为了你那小大嫂来的。我跟你说,今儿和她相处了一个下午,我算是放心了,那是个心思简单又懂事的,你不必发愁了。”
心思简单又懂事?
苏氏方才的作态的确是装出来的,她自然是知道方氏待她如何,那是五六年的交情了,方氏待她已经有如亲妹。
可是现在,她是真的心里不高兴了,“方姐姐,这话从何说起?”
方氏叹道:“我同她聊了一下午,自然是可以看出来,她心思简单又懂事守礼。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在娘家时继母没教她丝毫管家的本事,所以她绝不会跟你争这管家权的。”
这是肯定,人家能容她长大,已经是慈善了。又不是亲闺女,做什么费心费力去教养她,只不过……“方姐姐,这也是你看出来的?”
方氏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什么似地道:“瞧我,最要紧的忘记告诉你了,你道我为何在她那里耽误那么久?正是因为周大人叫我们家那位回去与我说了,请我来给她说说这人情往来,年节走礼的事儿,正经是要一点一点教,她怕是才懂呢。”
苏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这些……这些一直都是她在处理,那胡玉柔便是不懂,来问她也就是了,怎么会去跟外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