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外出交际的林蔚然无意听到这些流言。
回来后,她忍不住双手搭在宫大人脖子上,笑道,“我这算是以自己的实力捍卫了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吗?然后独享胜利果实吗?”
宫大人忍不住笑了笑,用手掌拍了拍她的俏臀,“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林蔚然话没说完,突然整个人眼睛一闭,往后倒去。
宫令箴大惊,“蔚然蔚然?你怎么了?”
林蔚然昏睡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宫令箴请了无数的大夫、太医、御医,都说没见过这样的怪病。
稍晚的时候,张国师刚从京郊林昭然出事的破庙归来,就登了国公府的门。
等他看过之后,也不由得摇头,说他无能为力。因为这摄魂咒是用了一阴一阳一男一女两条生命心甘情愿施的咒,况且那林昭然的灵魂,似乎还与她有所相关牵连。这样的咒术根本无解。
最后张国师将自己日夜不离手的一枚阴沉木的牌子给了林蔚然,并嘱咐宫令箴多多积德行善,或许她才会有醒来的一天。
此时林蔚然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很是无奈。她昏睡过去之后,发现自己的魂魄像是被什么拉扯出了身体一样。她后来想回去,却怎么也回不去了,碰啥都是穿墙而过的。
临走前,张国师朝房间的左侧看了一眼。
林蔚然还以为他看见自己了呢,正高兴地站起来,哪知道他仅看了一眼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蔚然便当成了阿飘。更多的时候,她都是跟在宫大人和儿子身边的,看他忙忙碌碌,看他日渐消瘦,日益沉默,却无能为力。
她昏睡不醒之后,在冬天的时候,每天都要擦一遍身体,每五天洗一次澡,每天都要按摩防止肌肉萎缩。
宫大人只要有空,这些他都不会假他人之手。
偶尔休沐的时候,他会将她连软榻一起搬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还会将儿子抱来。
林蔚然看着,他将她这具身体照顾得很好。
然后每晚与她一起入眠,并不曾因她昏睡而有所改变。
“今天是泰康六年五月十四,你昏迷的第一百零三天,儿子十一个月了,今天已经能颤微微地扶着小桌子走几步了。”
他有空的时候,或者每逢大事,都会坐在床沿和她说,将这些事告诉她。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全都知道。
转眼,就过去半年了,林蔚然无数次尝试,都没办法进入自己的身体。
这半年来,宫大人没有上朝,就结庐守孝,但公事却一件没有落下。
直至泰昌六年八月,根据林蔚然当初与突厥签订的互市协议,每年与突厥的互市就安排在九月份在双方国土交界的丹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