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村长皱眉,他知道的要比村里的人更多一些,更知道林家编出来的那套话压根不是真的。
“此话休要再提。”
林家那小闺女他远远见过一次,对她是满意的。但他有更深的顾虑,这林家不知道惹了哪路贵人,直接找人传话给他,说不想看到这一家子人有出头之日。并且一出手就是重礼,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偏偏行事又狠又利落,一出手就拿捏了林家的七寸。还不是商户那种低劣的手段,还有那传话人的身份,更让他对身后之人讳莫如深,忌惮不已。
要知道林家人除了林则然,都是足不出户的,上哪惹来那样的煞星?
而且和他们不对付的贵人是近来才出现的,林昭然养女身份的被发现,以及林蔚然做为亲女被接回,其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要么就是林则然在外面得罪了人,总之都不是好事!
都说鼠有鼠道,罗村长秉着小人物的心理,竟能将里头的事情猜了个□□分。
所以林蔚然,不敢娶啊。
这一家子被贵人盯上注定不能出头的人,娶了他儿子也借不上力,搞不好他全家还会被牵连。人家能找上他,焉知不能找上他头上的人?
“怎地啦?且不提那林蔚然如何,我瞧着林家的人都挺好相处的,没有混不吝的人,做辉哥儿的岳家,咱们家也能省心。”
“我说不行就不行,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里面的水深着呢,你可别乱来,坏我的事!”罗永福喝斥完妻子之后蒙头就睡。
晋阳县学
这两日被林氏母女俩念叨着的林二哥林则然,正捧着书在看,而他的同窗好友杨昶又拉了一个同窗方琰联袂而来。
“都说则然在看书,你不要过来打扰了。”方琰一脸无奈。
杨昶道,“我才不信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看得下去书。”
“你以为则然是你啊,浮躁不定。”方琰拿夫子评价过他的话来训他。
“你们俩是比我能沉得住气,但也不见得丝毫不受影响吧?咱们初八考完明经科,初十从太原府回到县学,这会儿他又捧起书来看了,都不用休息的吗?”杨昶不服气地道。
三好友气氛正好,突然间插入一道霸道的男声,“杨昶,你是傻还是傻,他早早看书自然是感觉考得不好心虚了呗,内疚了才在这里假用功。林书生,你说是不是啊?”
“方晟,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要满嘴喷粪就到一边去!”杨昶不忤他,他们俩家家世相当,谁还需要怕他了?
“哼,满口的屎啊粪的,真是有辱斯。”
林则然突然说道,“一日不读书,尘生其,两日不读书,言语泛味,三日不读书,便面目可憎。”
“什么?”方晟有些懵。
“你不是问我捧起书来看是不是假用功吗?刚才那句就是我的回答。”
“你你你——”方晟气得说不出流利的话来了,他刚才是用那句话骂他面目可憎啊!
林则然的话杨昶才会对号入座,而是将帽子扣在了方晟头上,“你什么?果然是面目可憎。瞧瞧你的眼睛,气得都突出来了,就像一对金鱼眼,不,说金鱼眼那是污辱了金鱼!你根本就是一对死鱼眼——”
“你说什么?!”方晟气得头顶冒烟,眼见着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