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想,他就会逗弄自己,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总是喜欢在她面前板着脸。
沈镜手抚摸过她的鬓角,随口道“吃一块肉,我就答应你出去看一会儿雪。”
“真的?”静姝眼睛发亮,她已经好久没出过屋了,一直被关在屋子里,都快闷出了病。
沈镜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确实是没有。
静姝欢喜地从交椅上下来,坐到沈镜怀里,抱着他的腰,在他怀中哼哼唧唧,颇有撒娇的意味,“那您喂我,您喂我我就想吃了。”
沈镜搂紧她,免得她掉下去,轻吻她的额头。静姝闭着眼,看着乖巧,一副慵懒享受的模样。
她对他,是越来越放的开了。
沈镜半生都没这样对过一个人,他天资聪颖,少时被人追逐,本是一代相才,在科举高中后弃文从武,离家数载,杀戮让他的血液都变得薄凉。
他习惯了踽踽独行,习惯了独断专横,却从未想过自己身边会出现一个柔弱的女人。
还是一个比他小了二十岁的孩子。
年龄的差距或许对他来说是无妨,他是当朝权臣,即便世人皆知他二人悬殊,也会违心说一句般配,没人敢当他的面说一个不字。
可这样,终究是对她不公。若是她父亲还在,就不有现在这混乱如麻的事。他对她的占有欲远远超过了心中所想,想把她无时不刻不带在身边,想让她有自己的孩子。
欲.望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如一团烈火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想要她的一切,想要她无时无刻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他。
“沈叔叔,您怎么了?”静姝感到搂住她的手越来越紧,以为他是不舒服,抬头看他。
沈镜面色已经淡下,给她擦了嘴角的油渍,“没什么,该吃汤药了。”
静姝听后,小脸一垮,却又不得不听他的话。
还真是孩子脾气。
沈镜一勺一勺地汤药喂到她嘴里,静姝小嘴咕嘟不停,这些日子多吃了肉,养得胖点,两腮终于圆润起来,肉嘟嘟的模样可爱至极。
眼下是她白皙的脖颈,娇艳的红唇,水雾的眼,温顺乖巧。
沈镜眸色渐深,他明白,这样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强烈的占有欲也不会有第二次。
静姝终于被他允许出去看雪,虽然只是在院子里,她还是兴奋不已。
沈镜给她裹了一层又一层,圆润得好像小厨房做的富贵糕。
“沈叔叔,您把我眼睛都遮住了,我怎么看雪。”静姝眼前一片黑暗,小脸认真,“您答应过我的,现在把我包成这样算什么?”
沈镜直起身,把兜帽往下又压了压,“不愿意也可以选择待在屋子里。”
静姝愤愤两声,心里给自己打气,刚要说“不去就不去。”又听沈镜道“这次不去就没有下次了。”
“那我下次还不吃肉!”静姝。
沈镜轻轻抱住她的腰,“郎中说你吹不得风,听话。”
他的声音实在温柔,让静姝诧异,心里再次生出那种怪异的感觉,最后她小声,“好吧,您带我出去吧。”
下了几日雪,地上被仆从清扫出一条路,两边的白雪尚在,皑皑一片,冰野萧瑟,有静谧安适的美意。
静姝悄悄掀了掀兜帽,沈镜侧眼看到却没拦她。
不知为何,分明是在庭中小院,静姝却有一种纵览山河的感觉,此情此景竟让她莫名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沈叔叔,您…能不能再给我堆一个雪人。”静姝看他,怕他不同意,快速道“如果您不堆,我就自己去堆一个。”
她在沈镜面前越来越放肆,如今说话都敢威胁他。
沈镜要比她高大得多,静姝戴着兜帽,只能垂眼看地,却看不到身边的男人。她等着沈镜说话的空荡,心里有些别扭迟疑,方才她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沈镜会不会生气。
静姝心里已经百转千回,突然间,隔着厚重的衣裳,凛冽的寒风,她都能感受到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环绕在她周边,一双结实有力又带着强硬态度的双臂抱住她,静姝一滞。
沈镜道“还没想好?”
他的话太过突如其来,静姝疑惑地看他,“想什么?”
倏的,沈镜弹了下她的额头,隔着兜帽并不疼,但静姝感受得到。
“我问过你的话,倒底是哪种喜欢我。”
他好像格外重视这件事。
静姝想了想最近对他越来越多的肆意和心悸,大着胆子拉下兜帽去亲他的侧脸,“您给我堆个漂亮的雪人,我就告诉您。”
静姝感受到他的手指穿过自己散乱的发丝,看着他眼尾的皱纹微微加深,轻笑了声,他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在静姝唇畔轻轻落下,“好。”
沈镜在院里忙活起来,静姝就坐在门前的软榻上看他。
他把袖子束紧,撸到下肩,小臂麦色皮肤明显,随着他用力加重,手臂绷紧,青筋逐渐凸起,紧实的肌肉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沈镜好像怕热,或者本来就天生体热,他脱了外氅,即使隔着厚重的衣裳,静姝好像也能看到他里面精瘦的腰,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腰有多好了。
静姝一时耳热,有点不敢看他。
沈镜的动作快,很快就滚好一个雪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