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身手很厉害是吗!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个狼狈的厉海天,怎么有好脸色。
从地上爬起来,厉海天小心翼翼移开苏清,然后撸起袖子,一副恼羞成怒,要跟陆朗大干一架的架势。
苏清:厉海天脑子进水了?
这哪里像那个财大气粗,不屑跟人动手的厉总裁。
倒是陆朗眼神满是不屑。
苏清拉住他,摇头示意:小陆,不能再动手了。
闹大了他破罐子破摔不怕什么,可他怕牵连陆朗。
服务员把酒店的经理叫来了。
经理转头却毕恭毕敬面向人群中走出来的西装男人:秦总。
厉总?容貌冷俊的男人神色冰冷,目光扫过苏清和陆朗。
两人后背都是一凉。
眼神太锐利了。
陆朗还多了一丝心虚。
厉海天认出来人,放下袖子:秦炽?秦总啊,呵呵不用紧张,我们比划着玩的,叫他们都放松点。
苏清不可信地看他眼。
秦炽双手抱臂,转身抬抬下颌:后面请?
问号是给同等地位的厉海天的,苏清和陆朗是被人半强制请去的。
 包厢内,秦炽这个酒店老板坐在上座首位。
苏清跟陆朗一边,对面就是厉海天。
苏清压力最大,陆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性子。
他敢为苏清出头就是准备豁出去了。
苏清无奈叹气,先给陆朗使了个眼色,这局必须陆朗这个动手的开头。
陆朗也懂,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端起酒杯就敬厉海天:对不住了厉总,没伤着您嘞。
就是语调阴阳怪气的。
厉海天今天也是反常,竟然很大方地掀过这一页了:你身手不错,练家子?
还行。陆朗摸摸鼻子。
突然放下架子的厉海天居然挺合他脾气,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打开了话匣子。
从哪里练的,聊到哪天约约,连篮球都准备约一场了。
苏清疑惑了下厉海天今晚的表现,硬着头皮举杯先敬秦炽:秦总见谅,我们不是故意在您的地盘闹事
这位秦总就没厉海天好说话了,瞥了眼他,连端酒杯应他的意思都没有。
苏清无视这些,自己一口干了,掩嘴挡住呛声,一边抬起手肘捣陆朗。
陆朗反正在厉海天那都弯下腰了,这会也不含糊:秦总海涵。
这回秦总倒是喝了他敬的酒。
苏清还在想,有点不敢直视这人的锐利眼睛。
那个跟小鲜肉亲着亲着,突然睁开眼吓陆朗一跳的人就是秦炽。
厉海天看苏清被冷落,出来打圆场:秦总,下回有空咱们出来聊聊。
秦炽掀了掀眼皮:你被驴踢伤的头好了?
厉海天:这事能不能揭过去。
苏清扫了眼他的额头,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厉海天才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本来他也该敬厉海天的,可他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看到就想吐。
忽然调了静音的手机震动,苏清装作看手机放下酒杯。
还以为又是天气预报,结果真看到了一条意料不到的短信。
发信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还没回家?
嗯?他什么时候有了人关心?
诧异时,新的短信又到了。
还是同一个发信人:
早点回去。珩。
苏清真的震惊了,差点拿不住掉了手机。
陆朗和厉海天都奇怪地望过来。
首座的秦炽也在看手机,瞄了眼放下,目光意味不明扫过来:苏先生有事可以先走。
苏清犹豫着。
秦炽轻呵一声,声线醇厚磁性:免得有人以为我故意为难你。
对面的厉海天站起来,自以为这个有人说的是自己:是很晚了,苏清你赶快回家去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苏清吓得起身就走:告辞。连陆朗都来不及叫上。
被扎心的厉海天急忙追出去。
噗咳,不是等会陆朗一块瓜没吃完差点呛出来。
什么情况,就剩下他和一尊煞神独处一室了???
苏清出了酒店直奔停车场,回头一看厉海天不知道为什么没追上来,放了心。
潘达把手机给他:月姐的电话。
什么事?
反正是好消息,嘿嘿。
苏清迷惑地接过手机:月姐?
手机那头,林月也跟潘达一样激动:小清,下周关导有一个面试,你有兴趣吗?
遥远的郊区生态园别墅,家具摆设都是新近搬进来的。
连乘打完拳,咬掉拳击手套,凑到连盛身边,看他在电脑上远程遥控酒店的监控,嘀咕:啧,真跟个变态一样。
你说我?连盛转头。
你说谁就谁了,哼。
连盛好脾气地笑笑:我知道你说那个姓厉的。
拦一拦,别让他追上了。连乘翻个白眼。
嘘连盛示意他小声点,别打扰到哥。
中庭的泳池圆桌边,铺着白毛绒毯的首座上,男人支额垂眸。
捏着的手机页面分明是一条晚安,打工人的微博。
点开的两张大图,右边是都市的霓虹灯夜景。
左边是消瘦的青年坐在车头,孤寂眺望夜景的模样。
他的眼里盛着星光大海。
第二天,厉海天和苏兮的订婚宴设在厉家举行。
厉家住在江城市的富人区湖畔别墅,修得尤其富丽堂皇,宛如一座城堡。
一楼大厅和庭院草坪是待客的地方,一大早,江城市的上流人物齐聚。
苏兮着一身抹胸白裙,依偎在厉海天身边,面前是厉海天的母亲厉女士。
厉海天的父亲是早去世了的。
客人们都到了吗?
是的,伯母。
还叫伯母,现在该改口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