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握住了它的手。
第15章
a和镝木晖在接下来的时间中相处了近一个月。
第一天醒来后,镝木晖和a说的是a想回这间房子的话就能回来,但在镝木晖当天又主动把a带回来后,他们的生活就进入了一家人的模式。
他们的日常是a在吃完早饭后就被镝木晖赶出家门,a自己进行探索,同时镝木晖一定会在某个时刻出现把他领回去。
真的是,这么搞起来难道不是爸爸带孩子吗?
放养了,但没有完全放养?中原中也不确定地想。
不可否认的是他对于现状感到很安心,虽然每次出门都只是探索周围情况,生活偶有被他人挑衅的波澜,但到目前为止大体上可以称得上一句平稳。
唯一的一点是自己还没有找到和自己相关的信息。
而且收养自己的镝木晖看起来也有很多秘密。
我说。a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看向对面的镝木晖。
镝木晖闻言看向他,静默淡笑,他疑惑地歪了一下头。
你都不用吃饭的吗?这个疑问a好久之前就想问了。每次进食的时候镝木晖都只带了a需要吃的东西,自己一点东西都没吃。
而且不止早餐如此,晚上的时候a也没见到过镝木晖吃饭。
到到底,这家伙真的需要吃饭吗?a发现自己对于这个疑问竟然是说不上答案的。
镝木晖这个人太奇怪了,毫无缘由地把自己捡回家、送自己东西、照顾自己。
当他在外面的时候,他很多时候都能隐约感受到有人在暗处关注他。此人除了镝木晖不会有别人,因为他只对镝木晖有这种既反感又信赖的感觉。
说到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自醒来之后,和镝木晖的各种相处都很正常,某些时候却有不自觉地想做出类似反抗举动的情况。感觉就像是还有另一个他,初醒后对一切都保留警惕心,连带镝木晖也在警惕范围内。
a在这里还在思考,镝木晖在那边说话了:不用的哦。这话他说得轻松写意,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a却是顿住了。他慢慢抬头,又确认了一遍:不用?
镝木晖自然地点点头,眼神还有点疑惑。
所以呢?有什么问题吗?a从镝木晖的眼中读取到这样的信息。
aa一瞬间感觉他好累。不是身体的疲惫,是来自内心的,一瞬间使不上力的累。
虽说吧,他之前也没有记忆,但他莫名有很多有关生活的常识。类似语言、生活必需品之类的东西他初醒就知道。
作为活下去的刚需进食,它的需求更是被a所熟知。
然而现在,镝木晖说他不需要进食?
令a惊讶的是,他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没有因此生出对镝木晖的忌惮,也没有因此想要远离他。
他想的是其他的东西。
你一定一定,a开口了。
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其他人知道的话,不知会对镝木晖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无需进食,就能活下去,这样的存在会引起其他人的觊觎的!被抓去干什么都有可能!
镝木晖一愣。他认真地注视眼前的这个小孩。
橘色的短发拥有经他亲手验证的绝佳手感,钴蓝色的漂亮眼睛正专注地看着他,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这小孩,正在为自己而担心啊。
镝木晖笑了。
他伸手就揉上a的头:不用担心哦。他说:我可是很强的。
面对a质疑的眼神,镝木晖也不虚,他确定地点点头:你要相信我啊。
a将信将疑。
那么镝木晖为什么能不进食?他看着镝木晖,默默地把疑问咽了下去。这种事情涉及到很隐私的事,应该是不能随意透露的吧?
假如他问了之后镝木晖却不回答,那他岂不是很尴尬?
a决定不再谈及这个话题,他继续吃起早餐。
镝木晖开口了:最近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唔?a眨眨眼。他嘴里还正咀嚼着食物呢。
他很快反应过来镝木晖在问什么。
没有。据镝木晖所讲,他是在这附近被镝木晖捡到的,那时候他身上没有穿衣服,镝木晖便将他带回来了。
他最近在周围搜集情报,发现没有哪家人丢了像他这样大的小孩,周边的人更是没见过他。他专门去找寻人启事,想试试看有没有相关线索,同样一无所获。
我会不会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呢?a问。
可能哦。镝木晖总是如此,面对很多东西既不肯定也不否认,他更多地将主动权放到了a的手里。
要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吗?
a摇摇头。
他没有说理由,镝木晖看他一眼,冷不丁问:因为那几个小孩子?
a一顿,脸一下子就红了,随后又苍白起来。
他低下头,想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却只是动动嘴唇,低声说:嗯。
那几个人是他在这一个月中慢慢认识的同龄人,他们因为一些原因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互相扶持以求生。
a和他们见过几面,不知不觉就成为了近乎朋友的存在。
承认这件事又有什么用呢?镝木晖不会让对方住进来的吧?虽然他对自己很有耐心,但他能感觉到镝木晖偶尔透露的冷漠。
而且镝木晖有过和他们几个人的相处,a能看得出,镝木晖对他们是平淡中带着一些无视的,他像面对花花草草一样面对那几个小孩。
自己已经是特殊的那个了,为什么还要奢求呢?
可以哦。a猛地抬起头。
镝木晖重复了一遍:a想要的话,可以哦,我也可以进行适当的帮助。
a强压自己喜悦的心情,他的脸兴奋地涨红起来,故作冷静地说:让他们有谋生的手段就可以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镝木晖没有义务帮他养孩子。
心里想着的是这些东西,a的兴奋却根本压不住。
他几下吃好了早餐,便主动告辞了:我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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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他抬头,入目便是一个有着lupin牌子的酒吧。
这是他非常熟悉的一个地点,他经常来这里和朋友喝酒,谈一谈生活中的有趣事情,为一些小事大发牢骚。
现在正是白天,他们都是夜晚在此相聚,按理来说此时应该没有他的友人在这里。
他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吱声,这声音不止在此间蔓延,更是响到了他心里。明明前几天才见过对方,他却觉得心脏的跳动不正常到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走下楼梯,他迫不及待地抬起头,瞳孔一瞬间放大了。
太宰?穿有沙色风衣的红褐色头发的青年坐在吧台前,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太宰。
你来了啊。织田作之助说,他的惊讶很快淡去,脸上是一贯的平淡。
太宰治平复自己的心跳。他没有跑步,也不累,喉头莫名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