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等向南带着鬼差离开,强撑着的一口气瞬间就松了下来,整个人犹如一滩泥一般瘫软在床脚。罗盘也跟着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施施!”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陈家父母急忙跑过去, 陈市长一把把陈鱼从地上抱了起来。
“施施,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陈母颤着嗓音问道,她不敢相信如果同一天之内自己一双儿女都出事了, 她要怎么办。
“我没事……我就是脱力了,睡一觉就好。”陈鱼虚弱的说道, “找医生, 看看……大哥是不是没事了。”
陈鱼说完这句话,脑袋一歪,人就晕了过去。
“施施, 施施……”陈母见女儿忽然晕了过去吓的伸手就要去晃,才晃了两下,就被一旁的陈父阻止了。
“施施只是累晕了。”陈市长比妻子要冷静许多,他还记得昏迷前女儿说过的话, “你去找医生,看看阳阳。”
“阳阳……”陈母此时也回过神来,夫妻二人转头看向病床另一侧的心电监护仪,上面规则的波浪线以及有序的提示声无比的清晰。与之相对的,仿佛不久前那一条刺目的直线才是他们出现的幻觉一般。
=
医院外,向南亲切的和鬼差交谈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判官大人,我叫赵毅。”鬼差赵毅回答道。
“我见过你。”向南说道,“新人培训的时候,我们一起听过黑白无常的培训课。”
“大人您记得我?”赵毅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鬼差居然能被判官看在眼里,顿时激动不已,“我和大人您一起听过黑白无常两位大人的课,和您一样也是今天第一天上班。”
“这是你第一个任务吧。”向南问道。
“是的。可惜搞砸了。”赵毅满脸的懊恼。
“这也是我第一个任务。”向南满脸忧愁的感叹道,“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工作啊。”
“可不是嘛?我考了三十年才考上的公务员。”赵毅深有同感的说道。
“我等了六百年才当上的判官,都不容易啊。”向南“无比郁闷”的说道,“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倒霉,第一个任务就遇上个这么厉害的天师?”
“是呀,要是阳世的天师都这么厉害,我们还怎么工作?”赵毅点头附和道。
“工作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出来办事。”向南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不会吧。”赵毅惊慌道,“就为这点事,我们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唉……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向南“抱怨”道,“你说她要救人,怎么不在咱们来之前就救好呢,偏偏被咱们两给赶上了。你说这报告要怎么写?说咱们两个鬼差打不过一个天师,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她把人给救了。”
“是啊,咱们还要写报告……”说到报告赵毅眼珠忽的一转,计上心头,朝同样忧心忡忡的判官大人小心的提议道,“大人,我有一计,或可保住我们的工作,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向南眼里闪过一抹暗色。
“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具体经过,不如咱们报告这么写。”赵毅提议道,“就说你我二人到达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被救回来了,这生死簿被改,我们已无力阻止。”
“这样可以吗?”向南故作为难道。
“可以的,我生前工作的时候周围的同事都是这么干的,这鬼都是人变的,工作方式其实大差不差啦。”赵毅说道,“而且,我们只是稍微修饰了一下过程,并没有带来什么危害不是。”
反正结局都是阻止不了,不如粉饰一下太平,毕竟工作难找,新人难混啊!
“如果行得通的话,那确实是个好主意。”向南一脸感激的看向赵毅说道,“如果这次能保住官职,就当为兄欠贤弟一个人情,以后有事贤弟尽可以来寻我。”
“大人客气了,大人太客气了。”赵毅心头一喜,哎呀,这是领导欠我一个人情啊,以后升职加薪有盼头了。
=
陈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施施,你醒了。”守在一旁的陈母见女儿醒了激动道。
“妈。”陈鱼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我哥怎么样了?”
陈母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女儿背后,这才神色复杂的看向女儿说道:“医生检查过了,阳阳度过了危险期,不过伤势还是比较严重,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
医生的检查结果显示,陈阳的伤口还在,从科学角度来说,受了这么重的伤,陈阳的心脏应该已经无力跳动了。但是神的是,陈阳的心脏带着那么重的伤,依然顽强的跳动着,并且开始慢慢自我修复。
对于这一现象,医生给不出解释,惊叹之后只能归于迹。
“那就好,我爸呢?”陈鱼听到大哥没事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晕倒之前她虽然确定自己把生气都回收了,但是再没有亲耳听到医生的结论之前她仍然放心不下。
“你爸见你们都没事,就又去忙了,他那个工作就是这样。你怎么样?”陈母担心的看着陈鱼,“大夫说你是疲劳过度,你……你做的那个……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陈鱼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陈母一直在调整自己的世界观。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神的力量,以至于她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问陈鱼。
“没事的,我就是脱力了,灵力消耗的有点多,现在已经恢复了一……唔!”陈鱼一边说着一边试图调动身体里因为休息已经恢复了的少许灵力。但是当她调动那些灵力的瞬间,一股剧痛忽的从灵魂深处溢出,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母急道。
“没事,可能是躺太久了,身体有些发麻。”陈鱼朝母亲虚弱的笑了笑。
“那妈妈帮你捏一捏。”陈母说着,隔着被子开始帮女儿按摩。
趁着陈母按摩的功夫,陈鱼又悄悄的调动了一下身体里的灵力,灵力流动的瞬间,那种从灵魂深处溢出来的疼痛,让陈鱼痛的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一般。
陈鱼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叫出来,心头满是恐慌。
为什么自己不能调动灵力了,是自己以后都不能使用灵力了还是只是暂时的?
这是禁术的后遗症吗?老头没有说过有这个后遗症啊。陈鱼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转头四处找寻自己的手机,想要给爷爷发一个消息。
“你找什么呢?”陈母见女儿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于是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