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关心!”冒志诚来了陪她玩玩的兴志。“不必太感激涕零了!”夏启欣老实不客气地说。冒志诚笑得诡异,别有用心地说:“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我也来关心关心你吧。”“噢?说来听听。”夏启欣也不是傻瓜,怎能让他一句话吊住胃口。不简单!冒志诚暗叹,看来他要重新估量她了:“关于杜岩,想听吗?”夏启欣怎会不知道他在卖关子,放在三天前,他会战战棘棘不知所措,可现在,他渐渐回复的本性占了强势,还不怕他这套小把戏。“要说就说,不说我就上楼了。”他假装站起来要走。“很好!你如果不关心杜岩的死活,只管走好了。”冒志诚技高一筹,他有王牌捏在手里。果然,夏启欣一听,又坐下来,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啧啧”冒志诚摇头:“女孩子说话别太粗鲁。”夏启欣要不是急于知道杜岩的近况,早就甩都不甩他,冲他皮笑肉不笑地一咧嘴:“冒先生,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冒志诚觉得她笑得古怪,大叹无福消受。“你倒底说不说?”夏启欣不耐烦地冲他拍桌子。
餐厅里的人见她竟敢对冒志诚拍桌子,都吓了一跳。有性格!冒志诚仍不急不躁地审视着她。软的,硬的,真的,假的,轮番上阵,这家伙都不吃,夏启欣干脆一推手:“你什么也别说了,说了我也不会听的。”高明!果然虎门无犬类。冒志诚不能不信服,眼看把她逗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杜岩……”夏启欣摆手打断他:“我说过了,我不会听的。”“你不听?那杜岩就真的死定了。”冒志诚压低声音说:“我在郑重地警告你!”郑重?他哪一点有郑重的样子。夏启欣又好气又好笑。“你听我的没错。”冒志诚一副自认高明的模样:“杜岩一回来,你马上劝他退出黑道,否则迟早要出事!”夏启欣打量着他,想要看清他说的有几分真,反问:“杜岩退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嗨!别这么说嘛!我和杜岩是兄弟,只是关心他嘛!”冒志诚大言不惭。在天龙帮里,谁不知黑鸟和火狼势均力敌,一直在明争暗斗。夏启欣虽不了解情况,也不会傻傻地听信他一面之词,于是说:“你和他是兄弟,你说服他不是更有说服力?”厉害!这小丫头的伶牙利齿还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冒志诚对她又增加了一份赏识。“没事的话,我要上楼了。”夏启欣不想再跟他扯些无关痛痒的话了,起身就走。“你再想想,”冒志诚也站起身,给她一句忠告:“杜岩已经为了你,和老大闹翻了。”
夏启欣没再停顿,径直上楼。但冒志诚最后的一句话却久久盈绕在耳边。如果他的话确实,那杜岩不就很危险?惹恼老大,会有什么下场呢?派人干掉他?或是找借口除掉他?再要么就借刀杀人?他越想越害怕,急匆匆跑上楼。一推门,就见屋里有人影闪了一下,躲到浴室去了。会是谁呢?这是杜岩的卧室,只有他们俩人住,其他人不会随随便便闯进来。莫非是杜岩?他为什么要躲?夏启欣一下紧张起来,他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看见杜岩转过身来,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珠。一切都很正常,可他却觉得这份正常太不寻常。杜岩抛下毛巾走过来,拥住她说:“启欣,为什么不在楼下多呆一会儿?”“我想午睡了。”夏启欣抬头看着他,问:“你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我想先上来换身衣服,再下去找你。”杜岩说。“换衣服吗?该先洗个澡。你洗过了吗?”夏启欣问。“还没有。”杜岩只好实话实说。“那我帮你放水。”“不用了,启欣,我自己可以来。”“那你脱下衣服来,我帮你拿出去。”“我自己拿就可以了。”“要不然,我帮你搓背。”
“启欣,”杜岩打断她的托词:“我不是孩子,都可以自己来,你只要出去等我就可以了。”夏启欣无计可施,只好点点头走出去。杜岩立即关上浴室门,随手打开水龙头,哗哗地水流声,即使在外面也听得清清楚楚,好让启欣知道他在放水洗澡。然后才走到镜子前,解开衬衣扣子。衣襟敞开,露出腰间缠着的厚厚的绷带。血仍一层层透出来。这次去接货,没料到对手施诈,双方动起手来。他不小心被一颗流弹打中,兴好没伤到重要部位,子弹也取出来了。但至少要休养三个星期。他怕夏启欣害怕,所以瞒着她。可他也知道以她的机灵,根本瞒不了多久,只是瞒过一时说一时。他低头察看绷带,这样子,别说伤口沾水了,就是动作过大都会扯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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