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医生静养的建议,夏启帆把启欣接回家。四兄弟为了送他去戒毒所的事争论了一番,最终还是做罢。为了照顾启欣,夏启帆只好暂停事务所,整天在家里陪启欣,督促他吃药。每次毒瘾发作时,疼痛难过是很难熬的,还好启欣够坚强,只要抱着二哥,他就可以忍住痛苦。但每当这个时候,楼上楼下都能听到他凄惨的叫声。为了不让妈听到喊声难过,一到这个时候就让启宸带她出去。但是最难过的还是夏启帆,与其看他受苦,他宁愿代他受苦。
今天晚上,看着启欣熬过那阵痛苦,才疲惫地睡着了。夏启帆下楼来要给三弟打个电话,才发现四弟启浩歪坐在沙发上,一手抓着酒瓶,一手托着酒杯在一个劲地喝,灌得很凶。一瓶酒已被他喝掉了大半。他急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他倒酒的手,斥问:“你干什么?”夏启浩已经有些醉了,挥着手要甩开二哥的手,唇齿不清地说:“别管我!”夏启帆一把夺过酒瓶,气愤地喝斥:“不管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什么样子都好!”夏启浩挥着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步后退着,低吼:“你看我!我!”他用力戳着自己的胸口,说:“是我!如果不是我,五弟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我,都是我!我害了五弟,害了启欣。我是罪魁祸首!”说着用力把酒杯摔在地上。玻璃杯粉身碎骨,碎玻璃四处乱飞。他虚软地蹲下来,用力捶着茶几,痛心疾首地嘶喊:“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够了!”夏启帆看着他撒酒疯,高喝一声:“你闹够了没有?你还谦这个家里不够乱吗?”“你不明白!”夏启浩叫喊:“我害了五弟!我害了启欣!你知不知道,我听到启欣的叫喊声,我……我的心……”他指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夏启帆瞪着他,四弟自责他早就知道,但先前的一团混乱让他无法顾及他。别看他整天嘻嘻哈哈象个马大哈,但有事都往心里藏,所以他今天晚上才会借酒浇愁。“我的心痛啊!为什么不是我,而是启欣?为什么……”启浩跪下来,抱着头嘶声痛哭。夏启帆轻轻走到他身前,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我不希望是任何人。可是启欣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再自责也没有用,不如多费点心思想想办法怎么样让那个混蛋伏法。”“二哥,”夏启浩抬起泪流满面的脸,迷茫地问:“你为什么不骂我?”“骂你?有用吗?”夏启帆反问。“不,没有用。”夏启浩勾起嘴角笑,泪水却流下来,抱住二哥的腿哭起来。“好了,哭过了,就别再别别扭扭地了,免得明天你那上司又打电话来抱怨。”夏启帆知道他发泻一通之后就会恢复原样,就调侃他。夏启浩擦着眼泪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二哥,你都知道了?”“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们那个王警官每天一个电话打到家里告状:抱怨他得力的下属天天做错事,屡教不改。”夏启帆取笑他。夏启浩红着脸憨笑。“天不早了,去休息吧。”夏启帆劝走四弟,看看地上的碎玻璃,找块抹布俯下身去擦。
一只手拿走他手里的抹布,夏启帆抬头一看,是大哥。“我来吧!你累了一天。”夏启峻说,蹲下来仔细地擦着玻璃渣。“彼此,彼此。”夏启帆说,又找了一块,两人一块擦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夏启帆问。“刚才。”夏启峻身子一起一伏用力擦着。“你都听见了?”夏启帆明知故问。夏启峻点点头,说:“我忽略了四弟。”语气中不乏自责。“我今天听到的已经够多了。你不会又来找我忏悔吧?”夏启帆苦笑。夏启峻笑笑不语,接过弟弟手中沾满碎玻璃的抹布扔到垃圾桶里。“三弟呢?他没事吧?”夏启峻问。“至少表面没事。”夏启帆含糊地答,家里发生了这种事,谁会没事呢?“你呢?我知道最痛苦的还是你。”夏启峻体贴地问。“好兄弟,一句话全有了。”夏启帆倒进沙发里。客厅门打开,是夏启宸和纪云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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