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千千是你刺伤的?”宋遇春虽未动怒,脸上却蒙上了一层骇人的寒意。
萧怀越淡然道:“还是让太医先为她诊治吧!”
一旁的太医走上前,坐在圆凳上为她诊脉。
过了许久才起身道:“千姑……千公子身子骨健壮,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宋公子和萧督主无需担心!”
宋遇春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仍道:“要是小千儿有个叁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么晚让你跑一趟,辛苦了,坐下来喝杯茶吧!”千千挣扎着想下床给他倒茶,一旁的宋遇春把她塞回被子里。
“不必了,家里还有人等,等千公子康复了,我再登门谢罪!”
“秋月姑娘好像也受了伤,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千千叫住他,一脸担忧道。
“千公子早些休息,我替秋月谢谢您的关心!”萧怀越说完一撩斗篷转身离开,太医提着药箱也跟着走了。
“千儿生病的样子也很美,有几分弱柳扶风的意味……”
“别犯花痴了!滚!”千千暴躁地吼道,躺下身朝里,用被子蒙着脑袋忍着剧痛开始呼呼大睡。
萧怀越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去采薇苑看望秋月,尤其她今天受了伤,他想到这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窗帘上影印着她婀娜的身影。萧怀越心头一暖,敲了敲门。
“萧督主你终于回来了!”秋月打开门,看到风尘仆仆的萧怀越,眼圈一红,落下两行清泪。
“我……能进来吗?”他问。秋月住在这里快半个月了,萧怀越怕秋月惹人非议,每次都是把她叫到院子里相见。
秋月点点头。
萧怀越出身寒薄人家,只求衣能遮体,食能果腹,对物质享乐毫无追求,即使现在权贵加身,高官厚禄,这种品性也未能改变一分一毫,他几乎所有的钱财都拿去分给了手下的弟兄,留下的仅仅只够自己最基本的日常开销,李青书常嘲笑他家徒四壁。
这间原本只有几样家具的房子,已被秋月收拾得焕然一新了,墙上点着他送的仙鹤壁灯,书案上整整齐齐地迭放着书籍。旁边的青花瓷瓶中插了一把打着花骨朵儿的茉莉。地面铺了厚厚的菱形方毯,香炉里燃着檀香。整个看起来十分温馨。
“秋月姑娘真是心灵手巧!”萧怀越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处陈设,称赞道,他地看着灯下的秋月,有如新月初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萧督主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帮你整理一下睡房!”秋月发觉萧怀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羞得满脸通红。
“你身上还有伤,等养好伤再说吧!对了,你有没有叫大夫过来看?”萧怀越怕唐突了美人,勉强把目光收回来。
“大夫已经看过了,一点皮肉伤而已,萧督主无需挂怀!”秋月道。
“我见你时,你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怎么可能只是皮肉伤,我看看!”他抬手要去拨她身上被香汗浸透的纱衣。
“你要看?”秋月侧身躲过,回眸朝他一笑,百媚横生。
“对不起,我一时心切,冒犯姑娘了!”萧怀越冷静下来,后悔不迭,连声道歉。
“可能是我当时穿着红衣服,被您误会,害您担心,以后我不穿红衣服。”秋月背对着他,道。
“你穿红色衣服挺好看的!对了,你知道今晚千公子穿的是水……”萧怀越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不愿意也舍不得去怀疑眼前这个楚楚动人,柔弱美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