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儿,要不你别回去了?做土匪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留在京城,天天陪着我吃喝玩乐,逍遥自在!”宋遇春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千千沉吟了片刻:“你要听实话吗?”
“嗯,你说!”宋遇春问。
“不可能!”
“我还想听你一句真心话!”
“说!”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心里住着的那个人还是江云翳江七公子吗?”
“江……云……翳”好陌生的名字,那些过往也陌生得像是上辈子的记忆。
见千千不说话,宋遇春只当她默认了。
天越来越黑,乌云密布,鸟雀归巢,狂风四起,白番列列。
千千挥着马鞭,赶上去,关切地询问秋月:“你还好吗?要不找个地方歇息一晚,等明早天气好了再走不迟?”
秋月点点头。
一行人加快进程,终于在天黑前赶到镇上,所有的客栈旅店都不愿意停灵,陈家的一个年长的家丁建议去义庄过夜。
天已经下起了暴雨,千千把披风解下,为秋月挡着雨,不经意见瞧见前面的棺木晃了晃,好在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当是抬棺的人脚步不稳所致。
迎着暴风雨,他们在城东一里路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家义庄。
秋月有下人伺候,千千便不去管她了,劳累了一天,回房间泡个热水澡睡觉,半夜时,她被门口的响动惊醒,回想起白日里看到的一幕,饶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打滚惯了的千千也有些害怕。
她起身摸起挂在墙上的弓箭一步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厉声道:“是谁?快滚出来!”
门外的雨还在下,院子里的几盏庭灯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如同磷火一般,春寒料峭,加上这凄风楚雨,更觉全身寒凉。一只黑猫从长廊尽头蹿进雨中,钻入草丛消失不见了。
千千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去锁上门继续睡觉。
天渐渐亮了,下了一晚风雨也停了,千千吃过早饭去隔壁宋遇春的房间叫他起床。
宋遇春一见到千千,就抱着她,道:“我看到了阿飘!”
“胡说!”朗朗乾坤之下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千千结结巴巴地回答着,其实她心里也不确定。
宋遇春还要辩解,见千千催着他快些洗漱只好闭嘴。
这天风和日丽,相安无事。
到了晚上,实在找不到义庄,只好花十倍的价格在郊外偏僻的客栈里住宿,棺木就停在后院里。
“小千儿我不睡这间房!”宋遇春分到的房间近着后院,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那具漆黑阴森的棺木。
“我跟你换!”千千提着行礼背着弓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