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星华扯住江景天胳膊,说道:“我外婆的病,您肯定可以治,对不对?”
“梅姐,叫你失望了。”
江景天继续苦笑。
“少来!”
梅星华说道:“你一而再再而三说的都是‘不用治了’,从来就没说过一句‘没法治’!”
“咦?”
梅嘉平和梅清再次一愣。
梅星华刚才就说,让细品江景天说过的话。
现在想来,的确如此。
不用治和没法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江医生,家母脾气不好,方才多有得罪之处,你多多谅解。”
梅嘉平拱手道:“正所谓医者父母心,还请江医生施以援手,救救家母。”
“江先生,我先代我妈妈给你道歉,也为我刚才的鲁莽道歉!”
梅清也诚心道:“只要你救我妈妈,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梅姐,梅老夫人的病,不在于别人治不治,而是她自己想不想治。”
江景天叹息一声,说道:“这不是医生能够治疗的情况,请恕我无能为力。”
“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清凤眼一瞪,问道:“我妈妈有病在身,最痛苦的肯定是她自己。她怎么会不想治?你……”
“妈妈!”
梅星华使劲拉她一把,说道:“江先生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您和大舅、二舅先不要着急,我先送他回庄园休息。”
“我怎么能不着急?我……”
梅清忽然注意到,梅星华在朝她使眼色,这才改口道:“也好!江先生辛苦了,你一定好好招待。”
“你放心。江先生,咱们先回去吧!”
梅星华带江景天出门上车。
路上,问道:“大老总,我外婆到底什么病?”
“你不知道?”
江景天反问了一句。
“何止我不知道,我妈妈其实也不知道。”
梅星华苦笑道:“其实我妈妈只是知道我外婆病重,很可能撑不太久,就已经紧张到不行了。她怕,怕外婆临走之前,都不原谅她。”
“梅阿姨孝心可嘉。”
江景天点了点头,说道:“梅老夫人得的是癌症,口咽癌,外加贲门失驰。”
“癌?”
梅星华心神猛震,差点没一把拧着方向盘,拐到沟里去。
“口咽癌,因为位置隐秘,早期缺乏特异性临床表现,所以被发现的时候,往往就已经是晚期。”
“相比较口咽癌,贲门失驰也十分糟糕。”
“贲门位于食道和胃的交界处,饮水进食,都要经过这里。”
“口咽癌加贲门失驰,意味着梅老夫人现在已经处于水米不进的状态。”
“喝不下,喝不下,哪怕米粒大小的东西咽下去,都会咳出来。”
“正常来说,这种病医学上的治愈率很低,化疗也好,疗养也好,都不会坚持太久。”
江景天遗憾的说道:“所以我说,不用治了。”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梅星华不甘心,追问道:“您那种包治百病的丹药也无效吗?”
“再好的药,也需要梅老夫人首先能够服的下去。”
江景天摇头道:“我刚才说了,她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
“这……”
梅星华失神,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得这种病,原因有很多。饮食习惯、环境、情绪都可能是病因。但梅老夫人得这个病,纯属自找的。”
江景天说道:“所以,医生救不了,药也救不了。”
“自找的?”
梅星华更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