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周家主?”
江景天懂了。
救下程元驹的高个中年人,十有八九是王天初派来的。
一来周家保镖,他大都见过,二来周泗海今天和他出行,没带保镖。
“江先生,我和小周没来晚吧?”
王天初哈哈笑着说道:“你呀,太见外了!这点小事交给我,哪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你走之后,我跟王老一说,王老直接怒了。”
周泗海笑道:“这里是近海省,还轮不上外人撒野!”
“多谢王老仗义援手。”
江景天真诚道谢,苦笑道:“今天不是这位朋友帮忙,我就栽了!”
“王老,求求您,看在咱往日交情的份上,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温阿生膝行上前,给王天初磕头道:“您要不管我,我今天死定了!王老,求您救命……”
“呸!姓温的,我跟你有个屁交情!”
王天初白他一眼,说道:“你丫卖给我五次原石,四次全都切垮了,里面别说冰种、玻璃种,连个零碎都没有!你这人,人品有问题!”
提起这事,他反倒更恼。
玉石首饰,是省城王家的主营业务之一,王天初也算赌石方面的个中能手。
每每他去南疆赌石,颇多收获。
唯独手痒,借古物鉴赏会的机会,赌温阿生的原石,损失惨重。
仔细想来,不是自己眼光不够精到,而是温阿生耍诈,在原石上作伪,欺骗他入手。
“温老板人品的确堪忧!”
周泗海附议道:“别的不提,就说今天在江先生面前栽了跟头,回头找补,已可见一斑!”
“小周这话说得在理!”
王天初呵斥道:“温阿生,你几次三番到来临海城招摇撞骗,欺我近海省无人吗?”
“王老,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来近海省了!”
温阿生连连磕头,痛哭流涕求恳道:“王老,我上有九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您可怜可怜我,替我给江先生求个情,饶我一命吧,王老……”
转头,他也朝江景天磕头道:“江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睚眦必报,我不该背后找补!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吧!……”
“早知现在,何必先前。温阿生,瞧瞧你这个熊样,敢做不敢当,丢死个人了!”
王天初冷哼一声,侧首问道:“江先生,给我个面子,把温阿生交给我处置如何?”
“王老言重了。”
江景天微笑道:“区区温阿生,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
程元驹是王天初的人救下的,王天初开口,当然要给面子。
“多谢江先生!”
王天初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先替他谢谢你不杀之恩!”
不杀之恩?
这是能活下去了?
温阿生脑袋里念头火速一转,忍不住喜上眉梢,再次磕头道:“谢谢江先生!谢谢王老!谢谢……”
眼泪,情不自禁的涌出眼眶。
唯有此时才知道,能活着,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砰砰砰……
他把脑袋磕得山响,一边磕,一边膝行倒退,准备走人。
“慢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温阿生,我让你走了吗?”
王天初抬腿踹他一脚,喝道:“给我跪好了!等着!”
“啊?”
温阿生心里咯噔一下,颤声道:“是!温某人听凭王老处置!”
他明白,王天初还有后手收拾他。
不过,只要不死,怎么收拾都没关系……
“江先生,我听说前些日子,你在省城偶遇九鼎元帅。元帅做主,帮你惩治没良心的亲戚,让那帮人从省城膝行回的临海城。”
王天初问道:“有这回事吧?”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