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被渣土车撞了之后,被送到这家医院。”
江景天淡淡说道:“那时候,他还不是副院长,而是急诊科主任。”
程雨青一呆,颤声问道:“被收买,对你延误治疗的就是……他?”
江景天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
当年被延误治疗的事,他回临海城之前就已经查清。
是杨文聪出面,收买了临海城医院的欧阳健明,故意拖延治疗,妄图置他于死地。
如非他命大,真就死了。
这次回来报仇,本想抓大放小,不理这些肮脏的虾兵蟹将。
方才,听赖哥叫了一声“欧阳院长”,他立刻想到,这个副院长应该就是欧阳健明。
欧阳,不是大姓,整个临海城医院,能有几个姓欧阳的?
既然遇见,不赏他一记耳光,对不住他!
“景天哥哥,你受苦了……”
程雨青心痛,泪目。
当年,她还小,无力改变什么,但至少记得,江景天一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
欧阳健明要有多狠的心,才能收钱之后,违背良心,违背职业道德,见死不救?
牵了江景天的手,程雨青说道:“都过去了,别多想了。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
……
……
夜色之下。
老城区某处胡同口。
已经开张的夜摊上,人头攒动。
江景天环顾左右,触目所及,全都是七年前熟悉的景致和陈设。
“老板,一盘花生毛豆双拼,一个爆炒田螺,一个涮牛肚,二十个肉串,另外,拍个黄瓜,两瓶啤酒。”
程雨青熟练的点单完毕,再看坐在对面的江景天,抿嘴微笑。
“你还记得,当年我和你哥、斯年,我们最爱在这里练摊?”
江景天问她。
“我还记得,你们每次练摊点的单,更记得每次只要我知道了,都会缠着一起来,还会挂在景天哥哥身上不松手。”
程雨青脸上微红,小声说道:“景天哥哥不知道吧,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江景天没听清她最后一句,心思悄悄飘到七年前。
挚友、啤酒、肉串、欢声、笑语……
可惜,一切都已不再。
程君鸣,身患癫痫,性情不复。
贺斯年,冤死七年,大仇待报。
往事如梭。
感怀之间,一抹危险的气息忽然间如闪电一般划过心头。
江景天后背上的汗毛瞬间竖起。
本能告诉他,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他。
这双眼睛,包含恶意、杀机。
谁?
老板传菜,程雨青接着,摆桌。
“雨青,你先自己坐,我去一下卫生间。”
江景天给她说一声,起身离开。
地摊是没有卫生间的。
可供选择的是隔壁胡同深处的公厕。
他要离开地摊,以避免危险来袭可能造成的骚动,以及……可能对程雨青的危险波及。
他无惧一切危险,但他不愿把朋友拖入危险泥潭。
一切危险,一人接着!
胡同里静悄悄的,沿途不见行人。
步入胡同十几米,江景天停住脚步,微微侧首,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背后,阴影处,一道矫健的人影迈步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响起:“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的!”
唰!
匕首的亮光在男人手中亮起。
下一秒,这人狂风一般向前冲出,短小的匕首被他挥洒出雪花般的光芒。
江景天侧身让开锋刃,曲肘,回捣。
简单到极致的应对,准确无误的撞在男人下巴上。
男人反应极快,低吼一声,倒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