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晟查看了一下谢朝歌的伤势,按说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娘娘,您是否是有些什么烦心事?
谢朝歌有些犹豫,点了点头。
柳晟说道,娘娘,您既然是磕到了头,这几日最好还是不要在想那些烦心事比较好,那可能会引起头痛的。
并且娘娘您的身子先前就没有恢复,这下头上又受了伤,千万要好好歇着才好,不然怕是会落下病根。
送走了柳太医后,小棉便下去给谢朝歌煎药了。
这些日子以来,流殇宫里经常是遍布着药味,因为谢朝歌一副药接着一副药的,这身子就没好利索过。
谢朝歌在床上躺下,听到殿门口有声响,他以为是小棉煎了药回来了,便起身坐起来。
这才看见门口走进来的人居然是萧烬,谢朝歌有些惶恐,连忙从床上下来,跪伏到地上去行礼。
萧烬走到他面前,看到了他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
朕听说,柳太医今日来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竟是亲自伸手将谢朝歌扶了起来,手指在他白色的纱布上摩挲了两下。
怎么伤的?朕记得昨日去看你时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谢朝歌不敢回答,只是有些怯怯的看着萧烬,目光中分明是惧意。
萧烬昨日是见到南弈承和谢朝歌单独相处,被气昏了头。
冷静下来他才想到,那是在相国府,两人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
他虽然也知道南弈承和谢家兄弟有旧情,但如今在争权夺势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上,他相信南弈承绝对不会傻到单凭意气用事。
朕问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敢不答?萧烬语气不悦,沉声问道。
谢朝歌又感觉到头上的伤在隐隐作痛了,他轻轻咬住了唇瓣,有些痛苦。
这时小棉端着药从店门外进来了,但是却没想到皇上在这里,连忙跪下去行礼,见过皇上
萧烬眼睛看着谢朝歌,问道,娘娘是如何受的伤?
小棉有些犹豫,娘娘是,是
还不快说!萧烬厉声。
小棉说道,是昨夜皇上您走后,奴婢进去之后就发现娘娘头上流血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可能可能是不知怎么磕到了床上
萧烬怔了怔,昨夜他确实手下没轻没重的,倒是没注意谢朝歌磕到了哪里。
把药放下,你出去。
小棉便退了出去。
萧烬拉着谢朝歌走到床边坐下,又把旁边的药端了过来,亲手递到他手里,沉着眼眸,命令道,喝。
谢朝歌接过药碗,自己乖乖的把碗里的药全部喝光,然后萧烬又把空的药碗接过去放下。
眼看着谢朝歌喝完药后,萧烬盯着他看了会儿。
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谢朝歌这才像是浑身泄了气一般,重重地松了口气。
幸而萧烬今日没有再发难,不然谢朝歌感觉自己恐怕又会两眼一黑晕过去了,他实在难受痛苦的厉害。
谢朝歌因为身体不适,正好在流殇宫里休息了几天,没有出门。
而在这几天当中,整个后宫里的人都知道他是生病了,但是却没有人来看望过他。
只除了孟妃孟秋桐。
孟秋桐是孟大人的儿子,也是孟家的独苗。
只不过比起谢朝歌来,孟秋桐在后宫里太过默默无闻了,恐怕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
也正因为如此,白宣颜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过眼里,也从没有找过他的什么麻烦。
孟秋桐跟谢朝歌,是同一天进宫的,因此两人算是有些交情。
孟秋桐先前也听说过,谢朝歌去宣颜宫做下人的事情,知道他在宣颜宫里受了很多折磨和委屈。
来到流殇宫之后,孟秋桐倒是不怎么见外,把小棉当成自己的婢女一样,让他给自己端茶倒水,然后坐在桌子旁边盯着靠在床上的谢朝歌。
这么几天不见,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要是再多些日子不见,怕是半条小命都能被你搞丢了。
孟秋桐一边感慨着摇摇头,一边说道,看来长得太好看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看看我,都进宫这么久了,怕是白妃都不知道宫里有我这么号人物吧。
其实孟秋桐的长相也很是清秀,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大有一股清冷端庄的气质。
孟秋桐见谢朝歌似乎在发呆,便走到床边去,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难道是磕到头磕傻了?
谢朝歌的视线终于在他脸上聚焦,然后扯着嘴角笑了笑,比了个手势道:我还没傻呢。
孟秋桐不懂手语,一旁的小棉解释给了孟秋桐听,孟秋桐觉得谢朝歌比来比去的实在有趣,便央求着谢朝歌教教自己。
谢朝歌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教了他一些。
孟秋桐乱七八糟的比划了一通,倒是把谢朝歌真的逗得开心了些,弯着眉眼,笑的明媚。
孟秋桐也跟着笑了笑,你看,这不就开心了吗?
他抱怨道,我呆在这宫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而且那些人说话都阴阳怪气儿的,我听着可不舒服了。
谢朝歌手指在嘴旁嘘了声,示意他在宫里可千万不能乱说话。
孟秋桐往窗外看了眼,今天外面阳光那么好,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谢朝歌也已经闷在流殇宫里好几日了,便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没让其他人跟着,只有小棉在身后。
外面阳光确实很好,照在身上舒服的人经不住眯起眼睛来。
这些日子没有见到萧烬,也没有见到白宣颜,谢朝歌难得的清闲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