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这章是搞事业和结束初恋的大乐。”
偶然间散步过来的冉同学:“初恋?记得我和她已经互亲过了。”
札:“呃,好吧,冉同学才是让大乐心动,且被她认可的标准初恋对象。”
冉同学闻言满意而去。
……
28、第二十八章
乐之翊和张川侃分手的事双方长辈很快知道了,他们都对这个结果表示遗憾,不过心里清楚感情的事无法勉强,他们不准备施压,也不会多说什么。
乐之翊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加上对张川侃的感情顶多像是对兄长的依赖,因此分手后她没有太多忧伤。
她也和父母直说了,眼前不急着恋爱,让“火吼吼”的生意越来越好才是她的目标。
说起“火吼吼”,每天都有一堆琐事。做了一个月的迎宾嫌累不干了,乐之翊在网络平台发布了招聘信息,很快来了几个人面试,她最后选了一个男生。
男生名叫程燃,二十岁,长着一张白净的帅脸,性格内向,照理说不太适合当迎宾,但考虑到他形象上佳,又是前来应聘的人里最真诚的一个,乐之翊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有些意外的是,程燃来了后店里的生意好了不少,相比以前同时段的客流量明显有了增长。仔细一想也有其道理,当几个手拉手逛街的小姐姐路过一家火锅店,看见店门口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正派的小帅哥,绅士礼貌地打着广告“我们家的火锅很好吃哦,几位小姐姐可以赏脸进来品尝一下吗”,成功率自然不小。
颜值是生产力,这句话真没错。
让乐之翊更感意外的是,程燃是一个特别勤快的人,除了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他还积极帮保洁员打扫卫生。乐之翊几次看见他拿着一块上了肥皂水的抹布擦拭桌子,之后又用清水抹一遍,非常用心。
这个画面忽然令她感觉似曾相识。
除了程燃,店里还来了两个新的女服务生,一样是实习生,由缪领班手把手地教她们。乐之翊为此特地叮嘱过缪领班,让他明白什么是他该做的,什么是他碰都不能碰的,缪领班表面上做出谦虚受教的姿态,连连保证不再犯糊涂,但私下怎么样,乐之翊不敢完全放心,但她暂时没办法,又不能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贾找到了新的冻品供应商,乐之翊亲自过去检查食材,觉得品质不错才和他们签约。
日子一天天过去,火锅店的事情虽然又多又杂,但一切都在往顺利的方向发展,这让乐之翊感觉知足。
近来唯一遗憾的事是吴娥怜病逝了,庄漪萌一家人正忙着筹备她的葬礼。
虽说吴娥怜生前人缘很差,乐之翊一家人也很不喜欢她,但死者为大,加上是很多年的老邻居,乐之翊也接受了庄漪萌的邀请去参加老太太的告别会。
告别会的前一晚,乐之翊听庄漪萌在电话里倾吐心事。
“我对她没什么感情,从小就是被她骂到大的。当年她跑去曹衍皓家要彩礼,我简直是恨死她了,终于下定决心和她断绝关系。”庄漪萌沉默片刻后问,“到现在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良心?”
“不会。”乐之翊轻声说,心想庄漪萌确实没有从吴娥怜那里得到过一点宠爱。
“一想到明天上午要站在瞻仰棺前听司仪介绍她的生平,还要和那个女人,还有她儿子见面,我压力特别大。”庄漪萌说得很直白。
“别紧张,有我们在,明天我们会陪你的。”乐之翊温和地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觉,睡好了明天才有精神。”
“嗯。对了,明天邹洲请了半天的假,还借了一辆车,我们早上七点半来接你。”
“好,没问题。”
第二天早上,邹洲和庄漪萌来接乐之翊,他们一起前往殡仪馆。
吴娥怜的告别会在一个普通厅举行,八点半准时开始。没料到的是,当乐之翊捧着鲜花走进去时,在门口迎接来宾的庄小锐直接把她拦下。庄小锐瞥了她一眼,声音冰冷:“人数到了,再多就没地方站了,闲杂人等不许进去。”
乐之翊止住脚步。
庄漪萌一听立刻要和他争论,乐之翊急忙劝住了她,豁达地说:“别争了,今天死者为大。这样吧,你替我把花带进去,我在外面等你,外面风景也挺好的。”
庄漪萌咬牙,费劲忍住心头窜上来的一阵火。她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庄小锐吵架,更怕再次牵连好友。她当然记得自己当年被庄小锐打进医院的事,事后她爸爸明确和她说过“你别再惹你弟弟了,过两年怕是连我都拦不住他,你再惹他只有挨揍的份”,那一刻她对她那个家彻底心灰意冷。
不仅是乐之翊,连停好车赶来的邹洲也被庄小锐视为“闲杂人等”,不许他入内。
反倒是庄小锐的一帮朋友,染着头发、打着耳钉、腰间挂着粗链条,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几个小年轻随随便便就走进了告别厅。
乐之翊心想不能进去也好,她可以在外面走一走,看看这里的松柏,当是散散心,享受一个人的清静。
邹洲不善言辞,也不敢和乐之翊单独相处,于是和乐之翊说自己先去停车场等着,乐之翊点头。
乐之翊一个人走了一圈,去看了荷花池和喷泉,用手机拍了一些风景照,然后在林间找到一张石凳坐下休息。
她望向身后的墓园,安安静静,只剩风吹叶子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耳畔传来佛乐声,空灵开阔的音乐和头顶的树叶声重叠在一起,让她整个人的状态越发安宁。这一刻,她什么也没想,静静坐着,缓缓闭上眼睛。
耳畔的树叶晃动声逐渐停歇,唯有美好的佛乐在回荡。
吴娥怜的告别会将持续一个小时,之后家人要去火化她的尸体,再是领取骨灰。等完成这一切,也许是中午了,幸好乐之翊带了面包,倒不怕待会儿会饿着。
在等待的途中,乐之翊拿出手机翻一翻。
她的手指滑到通讯录,一个个头像看下去,忽然中止了,眼睛凝视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她点开他的头像一看,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四年前,那是他开学后最初的几个月。
他发给她一张夜间操场的照片,让她猜他在做什么,她回复:“哈哈,你在夜跑吧?我可要提醒你,年纪轻轻别减肥,胖一点更好看。”
那些聊天记录她一直都舍不得删除。
后来不知怎么了,她发过去的消息他不回了,她打电话给他,他在电话里说“最近比较忙”,语气显然变低落了,像是有心事一样,却不告诉她具体在忙什么,这让她不敢再轻易打扰他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她陆续发的几个“在吗”他不回复了,她看他的朋友圈,他增添了少许的新内容,都是关于学校活动和分享专业知识的文章。
事实是,他上了大学,专注于自己的学业,和她保持联系的时间前后不过小半年,之后关于他的一切逐渐从她生活里淡下去了。
对此她很伤心,但并非不能理解。他们都很年轻,说起来也不过是普通朋友,连异地恋都算不上,那点短暂的情愫被雨打风吹去只是时间问题。她猜他在大学里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和他一样优秀,有共同目标的同龄人,他的生活一下子忙碌起来,而他也渐渐明白,自己对她的那份感情不过是限期的依赖,亦或是一种懵懵懂懂的错觉。
这个结果她不是没有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时间甩出他的生活。只不过真正面对时要比想象的要扎心多了,她整整花了小半年时间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