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游声快速离开,转过身后他嘴角突然一扬,眼底笑容异常。
黎钥同权丛在一起,两人那之后找了一会,真的找到了一些东西,像是有人专门放在那里的一样,一个像锅的石头,石头还就砌好了,下面是中空的,旁边的一个小缝隙里放置有很多衣服,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衣服上都是些深暗的痕迹,虽然显得很脏,但基本还是看得出是血迹。
但衣服相当干燥,拿来当柴烧是完全没有问题了,拿起那一堆衣服,在衣服下盖着有几根木棍,木棍材质和小屋的屋顶分明是一样的。
看来有人去拆过屋顶。
权丛其实也想拆,不过鉴于不确定,就没立刻动手了。
现在可太凑巧了,想什么来什么。
端起上面的石锅,权丛转身就去水边舀水,舀了一半锅,太多了不容易煮开。
黎钥坐在海风吹拂的下方位,安静看着权丛熟络地烧起了火,火焰燃烧,灰色烟雾徐徐上升,被海风一吹,吹散到了四周。
这样一来就有了水可以喝了,黎钥低声咳嗽,当权丛看过来时,他浅浅的笑,让这人不用替他担心。
似乎无论对象是谁,哪怕是刚接触不久,几个小时都不到,黎钥都能和对方相处得像是认识了许久。
手上的血迹前权丛在水边就干净了,黎钥盯着对方的右手,沉默看了有一会。
水烧开之前,有其他人走了过来,三个人,成凌他们那里三个。
那一群人那里成凌他们兴趣不大,但升起来的袅袅烟雾,应该说是立刻几人就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居然真的有人能够找到这些东西,那可太让人有兴趣了。
成凌在一块石头盯上直接一蹲,两肘搁在膝盖上,手掌则撑着自己脸颊,用笑盈盈的声音说:一会水开了我能舔个锅底吧?
黎钥猛地盯着人,他想自己没听错吧,成凌不是要喝一口水,而是说要舔锅底。
舔锅底的水吗?
这要求可真特别。
可以。权丛非常慷慨。
我就不舔锅底和成凌竞争了,我就喝一口,一小口,不知道能不能行?
徐远倒是没蹲下,但他站的位置,直接就站在了烟雾飘向的地方。
浓烟往他面上扑,他甚至还故意吸了两口,露出满足幸福的表情来。
张泽没立马出声,在权丛视线看过来,眼神询问他要怎么样时,张泽这才给了请求。
或者其实也不算请求。
要是喝不完,可以给我一点,喝完了那就不用给了。
这回答倒是让权丛笑了笑。
水很多,够喝。只是水而已,这里还有木材,足够烧了。
既然这里能够找到,说不定其他地方也能找到,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再说了,指不定这里哪个明天就活不了,再对方死之前让他喝口水,权丛还没吝啬成这个样子。
会不会死的是黎钥?
权丛不是没这样想过,可心底一个答案非常清楚,这个人怕是没那么容易死,可能某些时候有危险,但危险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海水烧开了,徐远速度快,在周围磨石头,磨了个几个小勺子出来,给了两个出去,他们三个人用一个就行了。
权丛道了声谢,拿勺子舀了水,煮开的第一口给黎钥。
看着面前还在冒着热气的水,黎钥盯着权丛。
有点烫,冷一会再喝。权丛把水给放在一边,水烧开了,就暂时没事了,他坐到了黎钥身旁,靠近这个人,似乎对方身上某种清幽的气息,扑过来让权丛心也跟着舒服愉悦起来。
明天哪怕是自己死,好像都无所谓了。
黎钥,我总觉得你有话要说。权丛歪着头,眼睛虽然还有温和,那股温和里逐渐混杂上了丝尖锐。
尖锐地打量黎钥。
如果明天是你死
黎钥开口就这句话,那边还围着锅等水凉的三人一同回过头。
啧!成凌直接啧了一声。
说起来权丛和卞南枫都是他认识了,虽然一句话都没有怎么交流过,但好歹上一轮游戏一块复活的,眼下两个人都让黎钥给彻底勾住了,要是自己不加入一下,好像不太合适。
这么想着成凌走了过去,他蹲在了黎钥的面前,手朝黎钥伸过去。
黎钥脖子上还有条血痕,是被成凌的刀给割出来的,虽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在里面,但黎钥还是忌惮这个人,他往身后退,避开成凌的手。
手指落了空,成凌眸光一闪,跟着往前挪动。
再次伸手,这次摸到了人,但可惜不是黎钥。
我很好奇,怎么是你?成凌看着权丛,卞南枫在哪里,好像突然间就没有了人影,总不至于是出了什么事吧。
去海里游泳了。
权丛笑着道。
游泳?这里可不好游泳。昨天成凌就到过水里,暗流很多,稍有不慎就会被卷走。
有这么个需要人保护的病美人,卞南枫不把人盯紧点,自己跑去游泳,怕不是游什么泳,是别人给送下去的。
权丛还是笑,不再解释。
成凌也没追问,虽然是认识,可其实算是陌生人,陌生人死活跟自己无关。
那边好像有点事,你们不去看看?成凌找话题,眼睛基本都落在黎钥身上,那张脸,苍白但勾人的皮肤,漂亮的手,那双手骨节极其漂亮,就跟顶尖的艺术品一样。
成凌没有收集艺术品的喜好,但在这里,要是有机会可以收藏一下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也去游个泳呗!成凌对着权丛说。
权丛笑,没接话,水温得差不多,他拿过石勺给了黎钥。
黎钥倾身说谢谢,低头喝水。
殷红的两片唇肉轻轻地含着石头边缘,喝水喝得不快,似乎还有一点烫,黎钥稍微吹了一下,张开的嘴巴里,那条软舌若隐若现,旁边两人都盯着他看了一瞬,两人移开目光,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看得出来对方和自己想法一样。
这个岛上的白天和黑夜,时间似乎和现世的不太一样,没有地方可以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似乎几个小时,似乎十几个小时。
夜幕如同昨天一样,顷刻间就覆盖下来。
一块漆黑的幕布,从天空上倾轧,把小岛给整个罩住,只有小屋那里有一些亮光。
所有的玩家这一天晚上都聚集在了小屋外,小屋里的尸体还在,不过小屋的门让人给拉上了。
不拉上死状恐怖的尸体就随时在众人视线里,而且还是在晚上,总会让人心头有点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