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对不起，本以为我可以和你相守一生，却没想到最终我还是要负了你……

对不起，我的爱人……

——

姜灿走进那条废弃的通道，一走进才发现周围暗得过分。

“果然是废弃的地方。”

他吐槽了一声，没办法拿出打火机了，又因为不敢轻易点火，所以很谨慎地确认空气中不存在被引燃的气体后才小心翼翼举着打火机往前走。

脚下不知道绊倒了什么，发出哐当的声音。

姜灿一直往前走着，越走越确定，这条路就像暗鹰说的那样，应该是最开始建造地宫的时候废弃的通道，因为它的前进方向一点都没有规律，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左，完全看不出伸向何方。

“这里真能通到地宫吗？”姜灿低声嘟囔着，心里很是怀疑。

早知道就应该让暗鹰再找一条路，这样希望还能大一些，万一他在这里浪费了时间，走到头却发现是一条死路，到时候回头什么的还麻烦。

“唉……”

姜灿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前走着。

他虽然一直在自言自语，但脚程其实不慢，也着实不敢慢。

只是这条通道不像其他密道那么规则，上下左右的高度都很逼仄，姜灿大多时候都得弯着腰，好几次还被蜘蛛网给网了一脸。

“唉……”

打火机又一次熄灭，姜灿甩了甩手，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了。

“唉……”

又一道叹息声，姜灿猛地停下脚步。

是他刚才叹息的回音吗？

似乎……不太像啊。

“咳咳……”

咳嗽声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姜灿眯了眯眼没有轻举妄动。

这一下，他确定发出声音的人不是他自己了。

在这条废弃的通道中，除了他，还有其他人！

——

另一条通道中，庄右司刚刚解决了第二个改造人，此刻正气喘吁吁地靠在墙壁上。

他的脸颊和手臂上都已经受了伤，整个人已经是精疲力尽的状态，双眼却一点也不敢放松的盯着前方的两人。

韩沉也有些疲惫，他没有想到庄右司竟能坚持这么久，而且还伤了他两个手下。

“该说你果然是第一代改造人吗？”韩沉冷笑道，“还是该说你的双重人格果然有点东西呢？”

庄右司微微一怔，他最不喜，最敏感的，就是有人当着他的面讨论他双重人格的事情。

而韩沉，明显是知道他的喜好，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提及的。

“呵，话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双重人格吗？”韩沉没错过庄右司脸上刚才一闪而过的僵硬。

他像是掌握住了胜利的砝码似的，继续说着：“双重人格，是在主人格处于绝境中的时候才会产生的另一个负面人格，这一点我理解的没错吧？”

“那又如何？你想说什么？”庄右司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需要时间恢复体力，所以这个时候，哪怕明知道韩沉说的是他不想听的内容，他也只能配合的听下去。

韩沉知道他的打算，不过不止庄右司需要恢复体力，他们也需要，而且……

只要庄右司听完他说的话，说不定不需要打，他们就赢了。

韩沉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实在是精彩绝伦，他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缓缓道：“当年，其实庄慕虞是完全来得及救你的，可是当看见你在小黑屋中的表现的时候，他犹豫了，因为他好像看见了一头正在生长的狮子。”

顿了顿，韩沉继续道：“所以你明白吗？你的第二个人格，甚至可以说是被人为催化出来的，就为了让你可以抛弃那些人性的善良，让你可以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哪怕知道这样你很可能会死，可你亲爱的哥哥，那个你一直信任的人，还是没有救你，他当时就在门外哦……他是眼睁睁的看着你受那些折磨的呢……”

韩沉说完这些话，甚至还安静了下来，给足了庄右司反应的时间。

通道中一时间只剩下呼吸声，和韩沉的轻笑声。

庄右司闭了闭眼，眼睑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

“庄右司，你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畸形的实验结果而已，这样的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你不过就是个工具，一个随时都可以丢弃，没有任何人在乎的一次性垃圾而已。”韩沉微笑着，说出最残忍的话。

庄右司咬紧了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掐进了掌肉，他甚至能听见指节发出摩擦的声音。

良久，就在韩沉以为庄右司会发疯会失控的自己了断自己的时候，却见他睁开了眼睛。

“你说完了吗？”庄右司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