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大哥,我有事想要问你。”方果目光灼灼地看着老图,开门见山地说。
老图垂着眼,沉声道:“您还是叫我老图吧。”
方果:“您那晚为什么会被调查员追杀?”
老图知道,这个问题方果早晚会问,而他经过这几天的仿佛思索,并不打算瞒着方果。
“因为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老图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方果一眼,才用他那特有的粗粝嗓音缓缓开口:“是……杀人的任务。”
方果回到陆家之后,立刻跑去找陆修,但陆修却不在。
“他去什么地方了?”方果问陈阿姨。
陈阿姨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少公子出门之前也没有交代。”
方果的三观在今晚受到了极大地冲击,以前每次提到叛军,她心都没有什么触动,甚至对叛军的印象,还停留在穷族王石头他们那些人身上。
“叛军”两个字,在今天这一晚之前,只是两个字而已,但是从今晚之后,它却被赋予了血腥的气息。
陆修回来时,已经是深夜,陈阿姨不敢问他去了什么地方,少公子现在几乎是夜夜出门,行事越发高深莫测,没有人知道他出去做了什么,或是见了什么人。
“少公子,果果等了你很久。”
陆修身着法衣,披着披风,只看他这身行头,便知道他去的地方应该不是普通人的地界。
“她找我?什么事?”陆修解披风的手一僵,淡淡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好像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说。应该还是和最近的建厂有关吧?”
这些天方果不就是为这件事前后忙活吗。
“她在什么地方?已经睡下了吗?”
“好像还在您的房间。”
“嗯,知道了。”
“少公子……”陈阿姨看了陆修一眼,面露担忧之色,“您最近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过疲劳了?”
陆修冲陈阿姨笑了笑,“没事,您不用担心。”
陈阿姨看着陆修离开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不好再问。
毕竟,虽然少公子和老夫人一直将她和老黎当做家人看待,但是他们的身份,终究只是陆家的家奴呢。
陆修推开房门时,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未拉窗帘的窗户外照射进来,映出室内一个小小的身影。
方果正趴在她平时在这里写作业的那张书桌上,已经睡着了。陆修走过去,就着月光,见方果胳膊下面还压着一本摊开的书,居然是一本阵法师世界的战争史。陆修有点意外,方果对阵法书籍感兴趣,却也只限于实用性的阵法书,至于一些史籍和理论性著作,那是完全不爱看的。
他没有叫醒方果,将披风和法衣换下来,随便丢在躺椅上,然后直接走过去将人抱起来里放在床上,在昏暗的光线凝视着女孩的脸,俯下身,将人吻住。
陆修轻轻闭上眼睛,深沉的眸光被遮掩。
温软的唇,对他来说不只是缱绻的温存,而是力量的获取。
方果是被陆修亲醒的,而她现在也对此习以为常了,如果是放在平时,方果一定会开心地回吻,毕竟陆修那么好吃。但是今天她心焦躁恐慌,便想要将陆修推开。然而才推了两下,方果竟发现陆修更加用力地将她箍住,牢牢按在床上不让她动,连吻也加深了,甚至带上了一些攻击性。
方果更加着急,最后完全是在反抗,用尽全力,将陆修猛地推开。
陆修被方果推到了地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抹了一下嘴唇,抬头凝视着方果。
“陆修,你怎么了呀?”方果觉得陆修怪怪的。
陆修沉默片刻,才默默站起身,道:“对不起,只是太想亲你了。”
“我也很想亲你呀,可是现在有要紧事和你说呢!我们先说正事!”方果认真道。
陆修看着方果直言不讳承认她喜欢亲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刚才因为她企图反抗而生出的那种莫名的恼怒,也转瞬烟消云散。
这种不加掩饰的表白和渴望,总是能轻易让他心动。
“嗯,先说正事。”陆修附和。
方果整理了一下措辞,才问陆修:“江清寒是不是很危险呀?”
陆修神色微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方果担忧道:“陶默夕好像和他在一起呢。”
陆修:“如果是陶默夕和他在一起,那就没有什么危险。”
方果:“可是我听说叛军正在密谋杀害可能成为阵法师的学生呢。”
陆修:“陶默夕又不会成为阵法师。”
方果觉得陆修的重点抓得有点不太对,重要的不是叛军在谋杀学生这件事么,即使陶默夕不是阵法师,可是陆修的表现为什么这样淡定。
“你不觉得叛军很坏吗?居然滥杀无辜!”方果愤愤地问。
陆修道:“政治不分好坏,只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