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紧跟在莱西特身后。这座城池在奥法大陆辽阔的陆地面积上,也算得上是一座颇有名望的大型城池,强悍美丽。四周高耸的石像装饰着绿草如茵的花园。
两边守卫皆穿着深蓝色盔甲,但是在胸前,都佩戴着裴南德家族的暴风雨图案徽章。
哈迪桑单腿跪下,披风上绣着一只雪松枝——这就是伊拉瑞斯城的城徽。只有城主和贵族,才能用雪松枝在衣服上做装饰。
“起。”莱西特抬了抬手,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便让他带着自己进入厅内。
众人步穿过青灰色的大理石地板,周围的女仆都放下了手的活计,迅速排成一条长队,垂首示意。
他们一言不发地来到会客厅深处。
阿撒兹勒指尖微动,所有的门窗立刻反锁。
“莱西特大人。”哈迪桑问,“您此次如此匆忙来到伊拉瑞斯,是为何事?”
莱西特缓缓吐出一口气,先将目光传给了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朝前迈了半步。
哈迪桑抬起头来,此时,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透露着诡异的面庞和白如陶瓷的肌肤,以及那双幽暗深邃的墨绿双眼。哈迪桑在大脑搜寻了一圈,发现自己从未见过这名魔魅又美地诡异的男子。
“尊敬的城主,您好,我是莱西特大人的副职。刚刚在行军过程,我们收到了风讯兵的消息,计划临时做了改变。种种迹象表明,阿拉蒙在关隘口前方增设了jūn_duì,所以,我们决定先预留大部分jūn_duì在伊拉瑞斯。”阿撒兹勒一边思索,一边字斟句酌道。
“阿拉蒙的神圣教廷军?”哈迪桑目光灼热,声音有些不稳,“大人,前方数百里都在我们的阵营范围内,为何会、会出现jūn_duì?”
“是术士。”阿撒兹勒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那是神法守卫麾下的术士jūn_duì。”
“术士?”哈迪桑惊讶地说。
“风暴将临。”阿撒兹勒望着他的双眼,“我们从奎恩堡跨越了近百公里的平原,在这里停下脚步,并不仅仅是为了留下来闲谈。北方的危险迫在眉睫,需要伊拉瑞斯全城戒备。”
哈迪桑举起手的宝石佩剑,放置额心。
“以伊拉瑞斯城主的名义起誓,将全力听从莱西特大人的调遣,置生死于度外。”
阿撒兹勒微笑着轻触宝石佩剑,“哈迪桑,伊拉瑞斯的管理者。裴南德将军必将赞赏您的应用,回应您的忠诚,给您荣誉。”说罢,他抓起宝石佩剑,交给了莱西特。
莱西特慎重地置于怀,“给我准备一个传讯室,不得让任何人打扰。”
“是,莱西特大人。”哈迪桑说,“我这就下去公布新的城主令,命令伊拉瑞斯所有的城民警惕即将到来的危险。”
哈迪桑走后,房间重归于寂静当。
莱西特的面前漂浮起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魔法晶石。
“为什么你要说那从天而降的存在是术士?”莱西特问。
“难道要告诉这些人类,自天空出现、要摧毁裴南德jūn_duì和周围城池的人,是他们信仰的神?”
“我们的敌人,竟然是神?”莱西特错愣了片刻,脸上泛起一抹苦涩又苍凉的笑容,“竟然是神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神,已经让你的第二骑士团全团覆没。他的意图已经非常鲜明。”
唐听着两人的对话,却在内心顾虑,神降临的时间太反常了!
“我一开始以为敌人仅仅是被操控的教廷罢了。”莱西特说。
“没什么好怪的,当年埃尔普索利用人界的骑士军当做先锋,大批大批把他们传送进深渊,看着他们白白送死。这样的场面你一定没见过。”唐说。
“埃尔普索?这也是一位神灵?”
“很久以前的神音书上的,别在意。如果我们做出犹豫和愚蠢的行为,这些子民只有死路一条。”
“可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莱西特轻叹。
“旁观久了,那些老家伙也会想介入这场游戏来。”阿撒兹勒回答说,“既然你已经了解他们覆灭了你的一只jūn_duì,就不该在对他们有任何妄想。”
深渊和诸神,究竟谁跟残忍?恐怕都难分高下。
唐极其严肃的说,“不要把诸神的消息告诉任何一个民众和士兵,因为他们无论如何强大,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的人类。哈迪桑和你的臣子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清楚我们交战的对象,你大可以继续玩弄以前在教廷用过的手段,谎称从天而降的是伪神和心魔。”
莱西特张了张嘴,双手覆盖住脸,“没有信仰,他们终究会死。”
“谁说没有信仰?难道你们都被教廷的一神论洗脑了?这世界从来就没有唯一正确的神,神只不过是更高等的力量控制者,他们不能代表一切。”
这世界真正的源头和主宰——德鲁伊,正坐在屋子里。
若说唯一正确的存在,那只有德鲁伊才算数。但这只叫做雪的德鲁伊,满脑子除了毁灭和吸收世界的生命力外,就只剩下安静乖巧的跟在她身边,看起来一点都不厉害的样子。
真正拥有力量的人,从来不屑于追求力量。
真正操控万物的人,从来不屑于虚无的名。
那帮老头子究竟要做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唯一能明确的一点,就是扫除一切障碍,在这场纷争存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莱西特正要说些什么,他面前的魔法晶石大亮。
出现了一张人脸。这张脸赫然属于影魔。
“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唐迫不及待问道。
“啊,唐,唐小姐!还有兰大人!”魔法晶石传来影魔尖锐的叫声,“真好,我又看到你们了,真好!真是太幸福了!”
“冷静点,慢慢说。”阿撒兹勒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