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低贱的舞会吗?”一道曼妙的声音,像是风吹过铃铛一样,低低传来。
这道声音如此轻盈又温柔,仿佛散发着神圣的白光,让人感激涕零。
“泰莫利亚的皇子若昂也会出席。此次宴会规模十分盛大,似乎是商会号召全帝国的望族自发为泰莫利亚的jūn_duì募捐。他们称,如今邻国战国纷飞,为了祖国和平繁荣,愿意拿出大笔的资金。”
这些商人怎么会如此好心,伊瑟琳娜暗笑着想。他们曾经可是绞尽了脑汁想从商人财主手里拿钱,都没拿出什么来。可这帮人竟然会主动朝国王募捐?但同时,伊瑟琳娜也忽然发现了这么一个问题:如果此次宴会由帝庭把控住了,那些钱岂不是要全进君主的口袋里?虽然她的权势很大,可她也注意到了,维兹米尔五世那个老头子的确乖乖听话,可他的儿子若昂不是个好东西,翅膀硬了,竟然屡次和她对着干。
事实上,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宴会,以她高贵的身份,绝不会参与。
但一旦牵扯到了金钱、军火和帝庭。
在这种情况下,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伊瑟琳娜点了点头,叫仆从送上邀请函。
“这真是我毕生求来的荣耀啊。”仆从用淡粉色的嘴唇反复亲吻着她洁白的双脚,仿佛手捧着无与伦比的珍珠。仆从发誓是伊瑟琳娜叫他信了世界上有真神存在,她就是真、是美、是万物。
拿到邀请函,伊瑟琳娜遣散了所有人,包括她最喜欢的金发男童。
她反复摸索着邀请函的烫金函身,半晌,叫仆人准备她沐浴。
这沐浴就不再是简单的沐浴了。对伊瑟琳娜而言,沐浴,意味着血浴。
她走进特殊的浴池,在浴池上方,吊着一个封闭的铁箱子。箱子下面开了无数个洞。
“大人,您要的血浴仆来了。”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金发男童出声,他们手绑着一个被封住了嘴巴的年轻少女,一丝不挂,顶多才十六岁,可爱,漂亮,褐色的大眼睛如受了惊吓的麋鹿,慌张失措。
少女满眼惊恐,眼泪滚了出来,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伊瑟琳娜摆了摆手,便直接在男童前解开外裙,赤着走进浴池里。其一个男仆把铁箱子放了下来,打开机关,铁箱子的内部也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只见这个箱子里,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尖刺,当铁箱子关闭,这些尖刺就会严丝密合紧扣在一起。
少女近乎晕厥。
随着一声令下,在伊瑟琳娜不耐烦的表情,铁箱子被吊了起来,剧烈摇晃,少女已经关在里面了发出嘶哑狰狞的惨叫声。
这声音越来越弱,一声比一声凄惨。
汩汩的鲜血从箱子底端喷洒而出。
鲜红的血落在了她的秀发上,落在了她的脸上。
伊瑟琳娜双手抚摸着自己光滑细致的脸蛋,紧闭双眸,如痴如醉。
温热的血液将她覆盖,她妖娆的舞动了起来,细细揉着自己的腰、光滑的后背、形状优雅的臀部、修长的腿。
【人的体内流淌着血,血就是力量。】
待一切结束后,伊瑟琳娜疲倦的躺在浴缸里,血水已经被换成了倒了鲜牛奶的清泉水。
她抬起手,看着水滴顺着胳膊滑落,“我知道,你已经来了,亲爱的。”
那两个男童自觉离开房间,一道暗红色的影子从空气里浮现了出来。
影子粗暴地亲吻着伊瑟琳娜的额头,“吾爱,吾血之血。”
“吾血,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小心,吾血之血。有黑暗的力量自南方内陆而来,不分昼夜,他们企图窥探真义,充满了贪念。”
影子说话向来模糊隐秘。
伊瑟琳娜双目认真盯着他,但她什么都看不清。
影子就是影子,一团暗红色的影子,像是雾气,又像是鬼魅。
影子叫她小心。
可她无所畏惧,这是她的领土,是她统治了近百年的泰莫利亚,一切都操纵在手心之内。如果非要说烦心事的话,那就是若昂王子。那个愚蠢的男人竟然满脑子想着发展魔法工业和商会,这片土地的人民需要信仰,而不是该死的工具。食物、金钱,她都能恩赐给他们,只要他们乖乖听话。影子的话让她很不安,记住危险,她告诉自己,随即叫来她的守卫们,“这片土地属于我,荣耀也属于我们。未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圣殿,这几天,叫科尔斯的jūn_duì加强巡逻。
“遵命,大人。”守卫们整齐划一的洪亮应答声回荡在华丽空洞的大厅内。
伊瑟琳娜捏紧了扶手。
同样在沐浴的还有唐。
自从那天从化尸场回来后,阿撒兹勒亲自和巴斯着手策划募捐宴会一事,拉拢科尔斯一个个名门望族。想从这些大商人口袋里拿出钱,简直比登天还难,可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恶魔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交易的砝码够诱人,别说是金子,哪怕是脑袋,商人们都愿意双手供奉。
唐解去丝绸外裙,来到大理石浴池里,池水清凉,一尾尾色彩鲜艳的鱼儿游荡其。她闭上眼,沉入水池里,仿佛一片叶子一样随波而动。
这样的感觉真好,如果以后有家,一定要一个同样的浴池。
可是一想到家,唐就皱起了眉头。他们漂泊在这片信仰陨落的大地上,处处被谎言所蒙蔽,没有故乡,也没有归宿之地。如果阿撒兹勒在这里,他一定会告诉她他们将血债血还。精灵族回归的日期逐渐逼近,但精灵们已经隔绝人世太久,他们完全不懂这里的纷争。
【我想要我的国度充满了平和、幸福
愿我有足够的智慧看清迷雾,足够的力量获得所需。】
但要做到这些,必须统治。
这里是掠夺者和争权者的天堂,皇室可以短短半年间烟消云散,新的势力速如太阳般崛起。那些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人可能会被小人的一杯毒酒害死,人人都心肠冰冷,眼神冷峻。战争不是武器,是灾难,到处都是流民、饥饿。但好歹她还有一只强大的恶魔。
她该如何征服她的敌人?如果她也是一只恶魔,做的绝不会比阿撒兹勒更优秀。
她忽然察觉到有一股陌生的气息靠近,立刻找来毛巾擦干,穿着一条当地特色银白色长袍,转过身,看见一个瘦削高挑的黑皮肤女子。
这女子的肤色好似上等黑玉,穿着当地独特花纹的长裙,五官立体,漂亮,简直无可挑剔。唐想,这个女人必定出身不凡,浑身的气质十分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