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现在的目标可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呢,协议里说的服侍,是指让你平稳度过这一生,可不包括精灵和古神这样的目标。现在困难程度增加了,报酬也得多一点呢。”阿撒兹勒弯着狭长的眼角。
“好吧,”她有点悲壮地看着他,犹如壮士扼腕,腆着脸讪讪道,“你想要叠加新的交易?咱们这么熟,总得有点熟人优惠什么的……”
他点了一下头,“可以。”
唐叶立刻双眼冒光,“你得说话算数!说出你的价码,或许我可以忍痛考虑一下。”
“但是你还有什么能给我呢?”阿撒兹勒抓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细细舔着,一双狭长的眼很是勾人,眼波妩媚,“金钱和权势,我不接受,你的灵魂,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物,不如——”
阿撒兹勒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面庞。
即使唐叶现在的表情是呈现惊恐状。
她歪着头,捂着胸口小心翼翼道,“不如?”
阿撒兹勒沉吟了一会,忽地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猩红的薄唇里温柔吐出两个字眼:“卖身。”
唐叶立刻面红耳赤,挣脱着跳了下来,一边朝外跑一边喊道,“我忽然想起还有急事,我先画个眼线再来!”
心脏跳得简直要蹦出嗓子眼。
奥古斯神在上,那只龙到底在想些什么!羞耻感已经爆表了啊!萝莉的小心脏表示接受不了啊!
然而不幸的是她还没跑三步远,就被重新捞进了怀里,紧接着,耳边想起了阿撒兹勒带着揶揄的笑声,“走吧,亲爱的小公主,总不能让牧月他们‘等’太久。”
唐叶立刻羞涩的捂住脸,“我可没答应你的价码!”
“你会的。”阿撒兹勒轻轻说道。
正值他猛地飞出神庙,风声响在耳侧,唐叶追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阿撒兹勒低垂着眼宠溺地看着她,“说你该出了。”
城主牧月的房间内已是一片狼藉。
唯独那张油画好端端的挂在原地,周围干净整洁如初。
冰霜之心的光芒照耀,一瞬间,画卷上出巨大的海浪声,竟然真的有一股海浪从画卷里涌了出来,将他们一卷,直接卷入了画卷。
阿撒兹勒画出一道法阵,以他为心,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气泡,将唐叶安全保护了起来。
“当年牧晨的空间应该是设置在海,这幅画是一个通道。”她观察了片刻,冷静分析道,“波浪卷出来的一瞬间,亮起了阵纹,那种阵纹我曾在神法历法书里见过,属于海洋之神奥杜因塞克。”
脑海闪过一个恐怖又惊人的想法,她不可思议道,“难道牧晨当年设置的隔绝空间是个假象?”
“何以见得?”阿撒兹勒道。
“我虽然不能使用术能,不过倒是看了不少相关古老宗籍,他应该是强行在某处海域清理出了一个稳定的空间,然后将两个空间用某种特殊的方式连了起来。”
“牧神一族向来多智和狡猾,他们总是会给自己留足后路,不过那老头子的确是精神力耗竭而死,这是他的代价。”
气泡缓缓漂上了一个平台,平台周围笼罩着淡银色的光辉。光辉就像是屏障一样将海水隔绝在外。阿撒兹勒抱着唐叶迈入,一个幽暗的神殿立刻出现在眼前。
“你毁了一切,你毁了我的一切!”尖锐的女音响起,毫不留情面地斥责道,“现在我们完了!彻底完了!”
希尔德正来回踱步,浑身的大红色宫廷长裙破烂不堪,但她没这个心情去理睬。她没料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引来神法守护者,如果真的被执刑队追杀,那个后果简直让人无法设想,真亏牧月竟然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立在一侧如石像鬼一样沉默的牧月,脸上挂着残缺不堪的人偶面具,不禁缩了缩脖子,“但他们没找到费利克斯,费利克斯消失了。”
“迟早他会找回来的!那个圣灵跑了,天知道以后会生什么?一切都毁了!”希尔德声嘶力竭的说道。
牧月深深望着她,“但我爱你,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可有什么用?你的爱有什么用?你那骷髅架只让我觉得恶心!”或许是过于气急败坏,她口不择言道,说出来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忙改口,“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是谈论爱的时候,牧月,我们得想出法子。”
风穿过空洞的眼眶,即使只剩下骷髅架,为何心脏的位置还是传来剧烈的疼痛?
眼前的女人因为愤怒,一张姣好的面容而变得扭曲。他想,他是爱她的,一直奉她为女神,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不惜包庇她犯下了种种恶行。
“事情或许还有转机,至少他们——教廷的总术士,还愿意帮助我们。”牧月叹了口气。
银色的长发犹如闪烁的星辰,莱西特神色冷漠,银白色的瞳仁里没有一丝情绪。
他并没有在冈萨洛出现的时候阻止执刑队,却在冈萨洛离开后救下了希尔德。
凡是有利于教廷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和信仰相比,现得的利益更加重要。如果希尔德和牧神真的被处决了,恐怕下一任城主会更难沟通。至少现在他手里有了牧月的把柄,现在,君临城的城主必须得听他三分。
第60章 恶魔的诡计【四】
希尔德心里清楚,他们不可能在这个空间里躲一辈子,否则那才是真的都毁了,权势,荣耀,力量,都会化作虚无!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辛辛苦苦追求了一生,不能在最后的关头毁于一旦。
“他们怎么会安好心不过是又一群信神的走狗。”希尔德不屑道。
“夫人,你不妨先听听我们给出的建议,你现在遇到了麻烦,囚禁圣灵并不是一项容易逃脱的罪名,我们可以追究,也可以——安静的看着它生,甚至可以让它变成另一种更加令人民可信的说法,比如,这是一场欺骗,闹剧。都可以。”莱西特慢条斯理说道。
“但那些人是神法守卫,你们教廷被守卫统辖,保不准你们是一个殿里的石像鬼!(一个殿里的石像鬼:西西科尔地区的俚语,意思是一伙的。)”
“您似乎理解错了,我们的确代表教廷,可我们是新教廷,过去的神廷不再主宰我们,而且,和那些追求神义的老古董相比,我们更希望在这片真实的世间长存,只有合作,才有最好的回报,不是吗?”
希尔德目光闪烁,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他们想要的是世俗的权利!他们在拿这个把柄威胁自己妥协。
“那你们能承诺出什么呢?”希尔德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