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刚要挪出去,贺炽夏却一下跳到了他的背上。
“背我去床上。”
周景暮回头看了眼,“贺总,我该做的事都做好了,您先下来。”
“我想睡觉,我想睡觉,”贺炽夏重复着这句话,语调拉得长长的,“我那舒服的床在哪里?”
周景暮没辙,只好将她背到了床边,他想将她放下去,可是贺炽夏双手双脚死死地缠着他。
“贺总,到了。”
“到哪了啊?”
“你的床。”
“噢,那一起睡啊?”
要不是她说话大舌头,且迷迷糊糊,酒醉不醒人事,周景暮肯定要怀疑她是不是在骚扰他?
他想将贺炽夏放到床上,可她缠得他死死的,周景暮弯腰坐在床沿处,想将她的手臂掰开。
贺炽夏身上有酒气,但是不重,混合着淡淡的香水味,暧昧之火被迅速点燃。
她就势往旁边倒去,纤细的臂膀如水蛇一样,手掌摸到他两颗衬衣扣子的间隙,想要从里面钻进去。
“贺总。”周景暮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早点休息。”
贺炽夏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不对啊,这剧情发展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呢?
她不是女人吗?她不够漂亮吗?
周景暮将她的手臂一扭,贺炽夏当即就叫了出来。“啊,疼——”
他快速地起身,想要出去,不过在余光瞥见贺炽夏的样子后,又折回来替她将被子拉上。
很快,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贺炽夏腿蹬开了被子坐起身。
什么玩意,这一招不管用?
周景暮离开前将她的外套和包都放在床头柜上,她过去找出手机,给秘书发了条信息,“替他安排个房间。”
秘书躲在楼下等消息呢,一看这话有点蒙圈,大着胆子回道,“结束了?”
那周景暮看着可不像这么菜啊。
贺炽夏倒是不挑,时间短一点也无所谓,关键是没机会啊。
第二天,贺炽夏听到门铃声响起,她走过去将门拉开,周景暮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进来吧。”
他觉得不方便,还是守在了外面。
贺炽夏还要在这住两天,她踩上高跟鞋往外走,周景暮替她将门拉上。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周景暮跟在她的身侧,“我送您回来的。”
她走出去的脚步轻顿住,“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没有。”
贺炽夏将信将疑,高跟鞋朝着周景暮逼近,他立定在原地,仗着身高优势,眼帘是轻垂着看她的。
“那我今早起来的时候,怎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周景暮问她。
“全身酸痛。”
周景暮依旧是一张扑克脸,“您昨晚烂醉如泥,说不定是睡相太差,从床上掉下去过。”
贺炽夏也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个解释,她攻克不了周景暮这道城墙,肯定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年龄差。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贺炽夏做事风格快且狠,也喜欢用钱砸人,但她刚对着周景暮砸过一波,得缓缓,要不然容易引起激烈反抗。
这个小城的冬天来得特别快,一夜之间,风吹刮在脸上,就跟用刀子在割一样。
宋相念最近会在网上接一些临时的单子,大众对收纳师这个职业的接受度越来越高。
宋相念想在这个城市定居下来,想要拼命攒钱赚个房子的首付。
她打开贺执遇家的门,脸快被冻掉了,宋相念一边换鞋,一边用手掌揉着脸颊。
“外面是不是很冷?”
贺执遇走过来,见她鼻子和脸通红。
“嗯,下刀子一样。”
贺执遇伸手想去摸,宋相念下意识往旁边退,“还是屋里暖和呀。”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展开后替宋相念戴上,贺执遇仔细端详了下,“好看。”
她用手摸了摸,“送我的吗?”
“是。”
宋相念摘下来一看,口罩质感非常好,不是一次性的材质,最要紧的是左上角缝了一个卡通头像。
“这是谁啊?”
“我啊。”
贺执遇变戏法一样,又掏出了另一个,挂在自己的双耳上。“我也有一个。”
宋相念看到口罩上有个女孩头像,这不会是她吧?
贺执遇还挺满意的,这叫情侣头像。
他带着宋相念出门,贺太太说得没错,追女孩当然要走出去。
贺执遇在网上查了攻略,他也没出去玩过,只是听说哪哪很不错。
玻璃栈道跟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宋相念还不知道来这儿干什么。
“怎么这么多人?”
“好玩。”
她站在贺执遇的跟前,脑袋不安分地探来探去。
贺执遇知道她连鬼屋都不怕,这种地方肯定是小意思。
人一波波过去,很快轮到他们。
宋相念接过脚套,后面人很多,将她跟贺执遇推上了栈道。
她一低头,脚下是悬空的,栈道凌驾在几百米的高空上,宋相念只觉得腿软。
她一直以为自己胆子大,也不算恐高,在电视上看过别人玩玻璃栈道被吓哭的一幕,还觉得是大惊小怪。
她腿哆哆嗦嗦打颤,贺执遇拉过她的手臂,“走。”
宋相念突然蹲了下去,眼见贺执遇一条腿迈出去,她赶紧伸手抱住,“不要走,我们回去吧。”
贺执遇好笑地看着她,“快起来,丢不丢脸?”
宋相念顾不得那么多了,抬手乱抓,抓着贺执遇的裤腰,“我才不怕丢脸,我怕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