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贺执遇的眼神,分明觉得他是个变态,潭底又有害怕又有倔强,还挺有趣。
“我都说了,贺太太请我过来的。”
“收纳师,”他一字一顿,刻意放慢语速,“披着羊皮的心理医生?”
这个男人的防范心实在太重,一双眼睛犹如尖钩一样,这会勾着宋相念的面皮,似乎要将它连皮带肉地撕下来。
宋相念好奇地盯着他看,“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贺执遇反应略大,推开宋相念的脸。
她趁机背靠着墙壁缓缓蹲到地上,想从贺执遇的包围圈中先逃离。
她目光一抬,这才意识到贺执遇刚才就穿了件衬衣,她这角度望过去也挺清奇刁钻的。
两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贺执遇慢慢收腿,夹紧!
宋相念赶紧又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贺执遇扭头进了衣帽间。
她刚才就在里面整理,整个衣帽间除了一条走道外,几乎都堆满了乱糟糟的衣物。
贺执遇翻了条内裤套上,看到之前被他乱塞的那些白衬衣被叠得四方整齐,就塞在上一格的橱柜内。
他面露不悦,快步回到主卧。
“谁让你碰里面东西的?”
宋相念倔气巴巴道,“我收了贺太太的钱,答应了她要把这儿收拾好的。”
“用不着,你走吧。”
“我不走。”
“不要碰我的东西,一样都不许碰。”贺执遇回到床边坐下来,睡眠严重不足,“出去。”
宋相念走出房间,客厅内也没整齐到哪里去,茶几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食品盒。
家里凭空多出来一个人,贺执遇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走到外面,看见宋相念蹲在茶几旁,正将一些小东西归类到一处。
她手里收拾着,冷不丁看到了一座奖杯,宋相念凑近看眼,“小贺先生,你赢了昨天的比赛!”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就说么,你绣得那么好,第一名肯定是你。”宋相念大概是忘了,她昨天可是一心盼着他输的。
贺执遇眼神猛地扎过来,“我是h的事,你要敢泄露出去一个字……”
“我不敢,也不会的。”宋相念话语还挺真挚,“你既然戴了面具,就是不想被认出来。”
瞧她多有眼力劲。
“先把家里的垃圾丢了吧。”
“好。”她脚边就有一袋,宋相念拿了垃圾袋往外面走。
她一脚刚踏出屋子,门就在她身后被关上了。
这是把她赶出来了?
宋相念下楼一圈后回来,将指纹锁往上推,按了六位数密码后开门进去。
屋里飘扬着古风音乐,她看到贺执遇拿着一把大折扇,看样子像是在练舞。他妆发未卸,身段看着比一般男人都要柔软。
最要命的是他这会套了件黑色的长衫,后面刺着偌大的一副百鸟朝凤图,宋相念抬手鼓掌,贺执遇猛地停住脚步看她,像在看个怪物。
“你怎么进来的?”
“贺太太把你家密码告诉我了。”
贺执遇收起折扇,眼神看着有些阴戾,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宋相念真怕他上前来一脚将她踹出去。
他走到沙发上去坐下来,姿态散漫,一条手臂压在身侧,整个人看上去慵懒且性感。
宋相念抬腿想要去卧室,贺执遇把玩着手里的扇子。
“你先把外面收拾干净。”
沙发另一侧上也堆着不少东西,宋相念总能感觉到贺执遇的眼神一直扎在她身上,她如芒在背。
她尝试过同他对视,贺执遇丝毫不会躲避,漂亮的眸子直刺入宋相念的潭底,恨不得一下扎透进去。
贺执遇用那把折扇在手心内敲打着,这个男人不光孤傲、生人勿近,恐怕还是个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