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曦和宋锦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她在心嘲笑了自己一通,然后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也许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在水下靠近食人鱼群的时候,有几丝极淡的血腥味飘到她嘴边,她尝到了那丝血的味道,并不是宋锦的味道。
老实说,宁宁喝宋锦的血喝了这么久,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宋锦的血很怪,比别人的血闻起来香多了,她没喝过别人的血,想来宋锦的血应该比较好喝,那天她尝到的那丝血腥并不能让她有一种喝完还想喝的冲动。
所以......那天被食人鱼群咬到的不是宋锦?可她亲眼看见他跳下来了呀!?
如果宋锦受伤了,那那天她在水下的血腥味一定也能尝到一份属于宋锦的味道,哪怕那味道再细微她都一定能分辨出来,可是并没有。
所以说......
宋锦并没有受伤?
那凭他的能力,一定能安全的回到岸上。
想至此,宁宁总算松了口气,可她依旧不开心,甚至有几分难受。
她发现自己也许喜欢上宋锦了,不是那种浅浅的,可以控制的喜欢,这种感情在与他一天天的相处变得越来越浓厚,到最后分离的时候才会如此不舍。
可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她甚至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个世界。
宁宁情绪低落的走在宇宙飞船巨大的船舱,愣愣的看着窗外浩瀚无边的星空,身后是嘲杂的喧闹声,她突然觉得无比孤独。
巨大落地窗的玻璃上印出她形单影只的身形,恍惚,仿佛看见宋锦温柔的笑着走到了她身旁。
宁宁猛的转头朝身侧看去,心却猛的一阵失落——她就知道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怎么了?你看到我似乎......有点失落?看见我不开心吗?”
贺天韵站在宁宁身旁,和她一起看着广袤的星空,在看见宁宁脸上的表情由期待变为失望的时候,心猛的一沉,苦涩的厉害。
“没......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宁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莫非告诉他她不小心把他当成了别人的替身?
“不是说好了,回来之后来找我吗?我估摸着你也该回来了,敲了你的房门却发现房间里没人,所以就出来走走,看看能不能遇见你,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才到大厅就发现你站在这里。”
贺天韵温润的笑着说道,他又怎会告诉她他几乎将整座飞船都找遍了才找到她?他不想她不开心,哪怕是愧疚也不想。
“是吗?哈哈......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宁宁想笑,却发现自己笑的似乎很假,觉得有些尴尬。
“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是有点不开心。”
“为什么呢?\
“因为......突然发现有些自己一直很想得到的东西,也许永远都无法得到,所以觉得不开心。”
“既然无法得到,那为何不选择放手让自己开心一点呢?”
“我在尝试......”
宁宁无奈的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后来,贺天韵和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边走边聊,竟是无形安慰了她不少,宁宁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心情已经不像之前那般难受了。
虽然她没有直接对贺天韵说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喻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可有个人能倾诉一下总归是好的。
一直以来,都是贺天韵在帮她,她却几乎没有帮上他什么,甚至上个任务还很可能拖累了他,这让她觉得无比温暖,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友谊”这个词。
只是......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宁宁百思不得其解。
贺天韵在她回来的第二天就去进行下一个任务了,宁宁在无聊度过了接下来的三天,把心情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来到任务仓准备开始下一个任务,就算爱情没了,生活还是要继续,她要回家。
在爱情无法圆满的时候,宁宁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潮汐也许是被她揍怕了,在她走进任务仓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忙不迭的直接把她传送到了下一个任务地点。
宁宁是在一张罗汉床上醒来的,醒来的时候这具壳子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绣绷,绣绷上是半幅没有绣完的青竹。
她简单的看了一下任务简介,这具壳子名叫袁安,今年年方十七,三天前才嫁了人,可怜的是,这姑娘只是个平民,样貌却十分我见犹怜,硬是被太尉家强娶了来做冲喜新娘。
她的丈夫是个药罐子,因为从小到大身体不好,一直用药吊着一条命,脾气还十分暴躁,因是家嫡长子,他的父母十分纵容他,就连他看上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平民女子,硬要娶回来做老婆这种事都答应了。
更可怜的是,这个姑娘在嫁过来的那天,她的丈夫就这么一命呜呼了,至此,本就看不起她的婆家人更是直接把她当成了天煞孤星,这几天来忙着操持儿子的后事,也没什么时间搭理她。
宁宁发现,她的任务竟然是......
帮助太尉坐上丞相的位置。
呵呵呵,这还真是个难如登天的任务。
太尉家一个才死了丈夫的柔软平民女主帮助厌恶她的公公坐上丞相之位,这比上一个任务变/态多了。
于是宁宁开始坐在罗汉床上看着窗外的树叶发呆,这一发呆就是大半天,到午的时候宁宁还没想出来自己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一时间愁云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