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双手捧住宁清梦的双颊，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宁清梦见状，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出声，一双手覆上秦沐的双手，把它们从自己脸上拉了下来。

朕又不是孩子。

宁清梦不喜欢被哄，也不习惯被孩子般一样地对待，可是当秦沐对自己做这些时，她发现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也愿意被秦沐这般宠溺着，原来感情被所爱之人照顾着，是可以让心软成一片的。

我倒是希望你偶尔能像个孩子，可以肆意撒娇放肆，有我宠着。

去宠一个帝王，这句话说出来秦沐自己都不信，可是秦沐希望能用自己所有去宠爱这个人，在这诸多磨难的世间，互予温暖。

怎么宠？

宁清梦眼角飞红，胸腔如有泡沫破开，流出了甜甜的暖意，就连舌尖都尝到了甜味，一如秦沐唇中的香甜。

你想我怎么宠就怎么宠。

秦沐伸出手去撩过宁清梦垂在脸边的青丝别到耳后，末了还轻轻地拂过她的耳廓，动作轻柔：只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这般宠一个人，若是做得不妥帖之处，还望陛下多多包涵。

秦沐说的是实话，之前别说爱人，就连能交心的朋友都没有，如何去对待宁清梦只是遵从了自己的本能和骨子里的温柔。

不行，若是朕不满意，得惩罚。

宁清梦伸出一指在秦沐眼前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宛若一只准备骗小孩到自己碗里的大灰狼一样。

怎么惩罚？

出了宫后跟宁清梦腻歪的时间就会减少了，所以秦沐明知道这个人嘴里又要说骚话，可自己依旧依着她，并装作一副我真的不懂的样子来满足这个人的恶趣味。

或许这就是对宁清梦的宠爱吧。

罚你朕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

至于是做些什么，宁清梦不说，秦沐脑中就多了很多有色废料了。在遇到宁清梦之前，秦沐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老色批。秦沐心里想，不能怪自己是色批，毕竟宁清梦实在是太诱人了。面对宁清梦那致命的诱惑，秦沐觉得自己都要从柳下惠变成会下流了。

好，应你。

秦沐爽快应下，反正宁清梦这种惩罚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虽然会欲求不满，可是她还是觉得快乐的。

陛下。

甜言蜜语说完后，秦沐很快就想到了正事。刚才宁清梦指派了自己跟萧影谈判，她就不怕萧影会对自己做什么么？

我跟萧影接触的话，陛下当真不会吃醋？

宁清梦轻笑，如清风拂面一般轻柔，下一瞬她便有些委屈地笑道：吃醋也没办法，萧影对你来说是个重要的消息来源。

日后你入朝为官，除了可以动用朕的情报网，萧影的消息来源于你也很重要，或许会让你在朝堂上平步青云，也能解决和减少不少麻烦事。

宁清梦的确不喜欢秦沐和萧影接触，可是理性地去分析的话，萧影能在千色楼中得到这么多的消息，那么跟她打好关系，便可以成为秦沐的一大助力。

秦沐现在算是明白宁清梦的用心良苦了，可同时也感动于这个人时时刻刻都为自己着想，即便她不喜自己与萧影接触。

陛下。

秦沐抓起宁清梦的手，柔声道：放心吧，若萧影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定会马上拒绝。

嗯。

**

翌日，秦沐如约到秋水楼与萧影会面，而萧子娴的信也到了，只不过还是短短数字，报了个平安，并没有透露行踪。不过，这封信也证实了宁清梦的猜测，那就是萧子娴依旧在流火楼附近，尚未离去。

怎么样，昨天我说的交易，你们陛下考虑得怎么样？

萧影也猜到宁清梦不会再次出现，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会大赚一笔。她需要钱，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千色楼的姐妹。

这件事，我会亲自跟你商讨。

此话一出，萧影挑了挑眉，这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她看得出来宁清梦很关心秦沐，可如今看来，这何止是关心，更是信任。虽说皇家不缺钱，宁国近年来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宁国皇室更加不缺钱，但是由一个小小的宫女跟自己直接谈判，不得不说宁清梦是真的有些财大气粗了。

好，这个消息，我想要得到五万两。

萧影一来便狮子开大口，秦沐一听，心里慌得一批，但是脸上依旧淡定，并没有被萧影的价格吓退。越王藏私兵的地点若是能够捣破，别说五万两，萧影说千万两可能宁清梦都得给。

越王藏私兵的地点和消息很重要，你能得到五万两银票，可若是你的消息有误让我们得不偿失的话，你赔不起我们的损失。

秦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倒是让萧影刮目相看，她本来还在想女帝财大气粗，不在乎钱，可见秦沐这副架势，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本来就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宫女那么简单，可如今看来，是非常不简单。

都说女帝身边的贴身宫女个个深藏不露，想来传言有些失真，这何止是深藏不漏，更是给人不少惊喜。

就算杀了你们千色楼的人，也赔不起。

秦沐又加了一句，这有足够的威慑力，这也是萧影谈判中的弱势，她不能不顾千色楼的安危。

这我自然明白，五万两，先付个两万五千两，也算是把我千色楼的人头都押在你手里了，查证事实后，再付清另外两万五千两。

若消息是假呢？

秦沐抿了口茶，故作高深，实则心里有点慌。她本不是商人，对于这些讨价还价的手段不过是以前看自己经纪人与制片方开会时学来的，再加上她精纯的演技，也算是把萧影糊弄过去了。

消息的真伪我不负责，这都是我们在千色楼搜集回来的情报，我们只把我们知道的告诉你们，真假需要你们去查证。我只能告诉你，就算有了我的消息，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保住你们的人头，也保住我千色楼上下的人头。

秦沐笑着摇头，学着平日里宁清梦与大臣谈政事时那沉稳又胸有成竹的模样：可若你给了我们十个假消息，单单是订金我们岂不是要给你们二十五万两？那可是银票啊萧姑娘。

我自然不会这么无良，若是假消息，那订金我可全数退回。

秦沐听罢，心里也踏实些了，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萧影却道：做生意最重要就是信用，也希望秦姑娘在查证消息的真伪后，把钱付清。

那是自然。

秦沐爽快应下，不等萧影把消息说出来，她便道：第一次交易，就不打算给我们些折扣么？毕竟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萧影正欲说话的念头被压下，轻笑了一下，真是只小狐狸。

上次不是已经给了你们免费的消息了么，那可是价值至少万两的消息啊。

好人做到底啊。

我可是商人。

商人也可以是好人啊。

还是只小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