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报仇!报仇啊!阳太死了!妾身的孩子被杀害了!不能放过他们啊!满身狼狈的女人在土御门和正怀中哭喊得声嘶力竭,满院都是她凄厉悲愤的声音。
好,我会的,夫人你放心,我定会让五条家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土御门和正神情沉痛地应道。
满意的交代?只是如此吗?
大颗的眼泪成串地从女人的眼眶滚落,但她也明白,这是土御门和正所能做出的最大的保证了,毕竟她只有一个儿子,可土御门和正却不止一个孩子,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和御三家敌对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她只能无可奈何地将愤恨怨怼的视线落在了包庇罪恶咒灵的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嘴唇翕动,对着眼前的情况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怜,可最终他只是沉默着,看着土御门夫人被侍人扶下去。
咒术界不是你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方。土御门和正起身说道,即便你是五条悟,也不行。
五条悟哼笑了一声,态度依旧:那放马过来试试看啦。
土御门和正望着浑身锐利如刀的白发男人,摇了摇头,说:你迟早会妥协。
五条悟对此不予置喙,冷漠地转身即走。
家主?!
既然拦不住就让他走吧。
从土御门家出来的那条小道很是幽静,五条悟似乎忘了自己还抱着个人,闷声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临近外面的街道,清晨普通人为生计奔波的喧嚣遥遥传来,他才回过神似的,渐渐缓下了脚步。
那个母亲很难过啊。五条悟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纵然再厌恶那些烂橘子,可孩子是无辜的,失去孩子的母亲也是无辜的。
他并不轻视弱小的人,相反他们的存在正是为了保护这些人。
他当然明白自己一个人救不了所有人,他又不是救世主,可眼下真相未明,让他把太宰治留给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到。
换成以往五条悟只会自己消化那些过于软弱的情绪,可现在却不知为何,忍不住说出了口。
太宰治眨了眨眼,心里也微微叹了口气。
五条悟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遗憾,可他却无动于衷。
围观了这么久,他只觉得吵闹。
哦,是感到愧疚吗?他慢吞吞道,那五条老师要不要把我再送回去?反正没几步路。
五条悟噎了噎,想都别想。把你送出去岂不是放虎归山!他没好气地瞪了太宰治一眼,这才发现少年眼中却无任何笑意。
是的呢。所以我很感动哦,五条老师宁愿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要把我护在羽翼下。
这原先可只是他那些小鸡仔们的待遇呢,某种程度上,或许还要更亲密些。
私有化的关系虽然不好听,却也给了外界一个明确的信号无论谁想带走太宰治,都必须经过五条悟这个监护人的同意。
五条悟:
他暗自磨了磨牙,把原先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抛到了脑后,再度迈开脚步,然后换了副谈正事的语气,认真说:凶手是谁你有眉目了吧?
嗯?差不多吧,不过这是我们的交换条件吗?
五条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交换,只听太宰治已经说了下去
好的哦。太宰治在必要的时刻总是单刀直入,事情变得好玩了呢,土御门家有人估计和你一样。
什么一样?
太宰治勾起嘴角,和咒灵鬼混在一起呀~
五条悟:
那人搞这一出,把我调开只是顺带的,这么大费周章还是为了针对你啊,五条老师。太宰治缓缓道,你能肆意妄为到现在,除了实力强大外,你的立场一直是很明确的与咒灵为敌,站在咒术界这边。毫无光亮的鸢色眼睛瞥向对方,可现在,在外人眼里你不一定是了,你说上层会怎么想?
一把锋利的刀即便再棘手,也有愿意当持刀之人,可如果刀会反噬呢?
先前你离开五条家去当一名老师反倒令他们放心,嚣张行事却都在可控范围内,你的立场潜在地告诉所有人即使你再厌恶上层和本家,都不会与他们为敌,但这些和你在为了个咒灵和大家族翻脸后就完全不同了。太宰治淡淡道,无法被利用的咒术师是没有价值的,反而会成为先捅入心脏的利器,上层本来对你就怨言颇深,现在要是有机会,最先对付的恐怕就是你吧。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一下,这语气可怜的,怎么?你在当人类时也有相似的经历?
被人反将一军,太宰治一时没把话接下去,过了好一会才道:你应该把我交出去的。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用力敲了下他的脑袋,要交早交了,别废话,你最怀疑的是谁。
你不早就有人选了?
五条悟想了想,藤井冰叶?也说不定呢,要把他抓来问问吗?
急什么,他若是上层埋下的棋子,把他抓来也没用,不然的话太宰治笑了笑,鸢色的眼中闪烁着算计人时的细碎暗芒,看得人背脊发凉,那就更要放长线钓大鱼了,先弄清楚为何他会被黑手党盯上吧。
五条悟突然搓乱了他的头发。
你干什么啊!太宰治一把拍开他的手,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没什么,我乐意。
太宰治眯着眼盯着明显心情阴转晴的五条悟,提醒道,虽然我帮你,但我可不是白干的,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要努力找到办法祓除我啊。
五条悟几不可察地一顿,面不改色地说:嗯,记着呢。
又走了一段路,太宰治忽然说:我说,你想一路走到车站去吗?打个车吧。
五条悟:
五条悟把人重重放到了地上,折身在街头拦车。
第31章
所以你真的对土御门夫人动手了?
东京都立高专的校长办公室中, 坐在堆娃娃中央的夜蛾正道边慢条斯理地打着毛线,边问道。
这重要吗?五条悟无聊地转着已经关机了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