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怀上的?
反正不是人工授精。
她到想这么说呢,但面皮子薄,哪里敢来这么说?
她低了头,着实有些没脸,“你哥同意的。”
严格瞪着她,年轻的面容满是恶意,“破鞋就敢塞给我哥?你好大的脸?”他是严太太四十上头得的儿子,家里头自然是样样儿都依着他,他呢,自小就崇拜他大哥,到没想到他大哥这头顶上突然的就来了绿帽子,不光绿帽子戴上了,还有个凭证?”
别看他年纪小,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跟同年龄的小孩儿明显不一样,从他没留给吴二妹留半点面子的话来看,就晓得个浑不吝的——
吴二妹本就是心虚,是撑着的,被他一说,这脸就白了。
偏严格这小子,丹凤眼挑起,神情还有些倨傲,“好歹你也是个人,怎么就往我哥身上栽赃?”
吴二妹几乎哆嗦了,是吓的——本就没有几两的胆子,被人这么个下了脸面,她到是想寻个地洞把自个儿藏起来,也省得听这么个难听的话,也为着自个儿曾经有过悄悄的将孩子生下来的念头而惭愧,她是受不得别人的闲言闲语的。
“我、我,是你哥也同意的,”但她也不完全就由着他将脏水往自个儿身上泼,还晓得为自个儿辩解 一下,“是说好的,我们说好的……”
她声音很轻,听得严格脸色更黑,就听见脚步声——
是严苛过来,他换了军装,此刻是穿着家居服,他走过来的步子沉稳,身形更是挺拔,全身的肌肉都包裹在衣服里面叫人看不出来。
严格见他哥过来,“哥,你就要这么个人?爸妈不知道你的事,我还能不知道?你外头那个女人跟了你多少年了,你不把人家往家里头带,不就是怕你将来没孩子,她在家里头待不住?怎么的就有个怀孕的老婆了?”
吴二妹听到外头有什么女人的,也是平静无波,到还隐隐有些听八卦的意思——但她看到严苛脸色不是挺好看,紧绷着呢,就对着他弟的,“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是你嫂子。”
这算是肯定了吴二妹的地位,他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甚至颇有些威压——
把个严格气得要跳脚,手指着严苛,“哥,你怎么了,还要护着外人了?”
吴二妹也有些惊讶,到没想着严苛护着自个儿——可看着严格那么个气急败坏的模样,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可先头严苛连她要换单位的事都不接,只管让她好好同老太太谈上一谈,以至于当着严格的面让他喊嫂子的话,确实是叫吴二妹的小心肝都多跳了几下。
严苛四平八稳,不会因着严格的跳脚而不悦,“你嫂子说的没错,我们都谈好的,我知道。这是你嫂子,你得尊重她。”
严格更不乐意了,阴着个脸,冷哼一声。
吴二妹也晓得要插个嘴,老太太从来叫她做人要机灵,她虽然有时候根本不想出头,也架不住老太太多年的调教,几乎是反射性地就给他们两兄弟做想和事佬来——
和事佬在,她就不沾这个活儿了,刚才也叫人吓得不轻,她抚着胸口,半天才挤出话来,“是真的, 是说好的……”
但她的话,叫严格听了更不乐意,手都要指到她脸上,“就没见过你这样儿的。他外头有人,你都敢嫁。”
吴二妹一时都闹不清这说的什么意思,反正听不懂不就听不懂呗,她也是怕了这主儿,反正都试过严苛的态度,两个人是合作关系,他成全了她孩子有个正当名份,她嘛就成全他外头有人呗——各取所需,谁也不亏。
她在心里头算了算账,觉得自个儿不亏,到是露出浅浅的笑意来,梨涡漾开在她脸颊上,让她不怎么出众的清秀面容突然间就多添了一丝明媚,“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