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发问之后,那边却迟迟没有回答,只有极力控制情绪的呼吸声。
李沉醉以为是骚扰电话,正准备挂上,谁知道,那边忽然传来了贺白羽不悦的声音:“你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是吧?”
之前贺白羽给李沉醉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不接。这次换了个陌生的号码,她立马就接听了,明显就是在躲避他。
李沉醉反问道:“既然知道你还打,你看看你这孩子,不是自己找气受吗?”
电话那头的贺白羽明显被噎得一愣。
好吧,果然是渣得明明白白。
“你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挂了,我还有事要忙呢。”李沉醉问道。
她现在是尽量想要减少与贺白羽的接触,不为什么,就为了保住自己的命。
贺白羽深吸口气,告诫着自己不要被李沉醉的这句话给气死。
毕竟以后,她嘴里还可能说出更多能气死他的话。跟李沉醉相处,必须得要有承受能力。
待血压降下来之后,贺白羽缓声道:“我是想告诉你,李振业现在在我手上,如果你想报复他,出口气的话,可以到我的私宅来。”
李沉醉一听,心里立即抖了两抖。
果不其然,这李振业就是被贺白羽给绑架了。
这个贺白羽,还真是不枉费自己的疯批偏执人设。
李沉醉当然也是想扇李振业两巴掌,以报屁gu被捅之仇。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过复杂了,如果李振业出了事,李家那群人,很有可能把这笔账也是算在她头上。
不行,她还是得去看一下,免得贺白羽真的弄出什么人命就不好了。
想到这,李沉醉便应了:“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等会就过来。”
说完之后,李沉醉想要劝贺白羽凡事以和为贵,但又怕他有叛逆心理,越劝越是揍李振业更狠,
于是便只能拿着自己,来曲线救国,劝说他:“不过呢,我来肯定不是为了报复他的,毕竟,我这个人为人和善,得饶人处且饶人。”
结果话音落后,贺白羽再次沉默了,好半晌,才重新开口:“那个,你要不要抽空去庙里烧烧香?”
语气非常诚恳,十分认真。
李沉醉彻底怒了,什么意思啊?她好不容易发次善心,在他眼里就是中邪了吗?
她在贺白羽的心里,到底该是怎样的妖魔鬼怪形象啊?
李沉醉也不想再与贺白羽废话,敷衍了两句,便挂上了电话。
而在电话的另一头,贺白羽正站在他私宅的地下室内。
这里是山顶的别墅,院落四周都有安保系统,也有保镖镇守,旁人根本无法靠近。
阴暗的地下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贺白羽挂上电话,看向躺在角落,奄奄一息的李振业,眼里露出了冷漠的光。
那次在商场后门相遇之后,李振业刺杀贺白羽失败,吓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忙开车逃走。那一晚上,他都惴惴不安,就担心贺白羽会对他做出什么可怕的报复。
于是李振业隔天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国去避一避。
然而就在李振业去机场的路上,他坐的车忽然被后方的一辆车给轻微撞到,司机下车查看车辆情况。而就在这时,后方的车上忽然下来了几个身穿西装的打手,二话不说,打开车门,直接对着李振业就是一通殴打,之后再用布袋把他的头给套上,将他拉到了这里。
当头上的布袋被打开之后,李振业便看见了比鬼怪还可怕的贺白羽。
而贺白羽的手中,则拿着一根木棍。
李振业瞬间就明白贺白羽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此时他抖得如同暴风雨中的落叶,顿时什么自尊都不要了,恨不得能跪下来给贺白羽磕头认错:“贺白羽……大哥,爷爷,祖宗,我求求你!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我真错了,我再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然而贺白羽却什么话也没说,他只是用那双冷漠得像是覆了一层冰的眼睛,看着李振业。
随后他举起了那根木棒,就像十六岁那年,李振业砸向他的腿那样,用力地砸向了李振业的腿。
一阵剧痛袭来,李振业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顿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随后,他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李振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个地下室里,呆了多少天。
他只记得,自己之后又再次遭遇了无数的暴打,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而今天,贺白羽再次来到了地下室内,发泄一般地殴打了李振业。
再之后,贺白羽便给李沉醉打了电话,等待着她的到来。
李振业听见了两人的电话后,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此时忽然冷笑道:“怎么,李沉醉那个小贱人,现在都不怎么接你电话了?看来,确实是对你没那份心了。”
李振业被殴打了这么多天,已经疲了,他知道求饶没有任何用处,此时干脆破罐子破摔,只想让贺白羽也不能好过。
闻言,贺白羽只冷淡地瞥了李振业一眼,并不想理会他。
李振业却不肯罢休,他抹去了嘴角的血沫,咬牙笑着:“不过也难怪,你以前对李沉醉那么冷漠,再热的心,也得被你给冻坏了吧。”
贺白羽冷冷地看着李振业,警告道:“你的话会不会太多了?还没有被打够是吗?”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被打,李振业已经完全无顾忌。
李振业低低地笑着:“不过有时候,我真是替李沉醉感觉到不值。十六岁那年,明明是她救了你,可你却把她当成仇人,反而认为是她出卖了你。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蠢?”
闻言,贺白羽的眼眸倏然紧缩:“她救了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