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圈子里的人,本来就势力,惯会拜高踩低,经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范晴时,把话说得再明白没有:“人和人是不同的,你拿什么跟李沉醉比?再说了,李沉醉当初得罪的是自己的父母,你现在得罪的,可是全体观众。公司经过专业评判和考量,确定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不可能再翻身。毕竟我们也是合作了好几年,我给你指条明路吧。你把自己手上的房子,以及包和首饰都卖了,把违约金赔付了,之后再找个有钱的老头嫁了吧,至少还可以衣食无忧,免得饿死街头。”
范晴时手指上的烟灰飘扬落下,砸在了她的脚踝上,烫出了鲜明的红色,可她却浑然未觉。
她如坠冰窟,双目发直,仿佛再也看不到明天。
经过这一起高潮迭起的毒蘑菇事件,一起省钱吧!节目组收视率稳稳地占据了第一位。
有李沉醉这个宝藏沙雕女明星在,笑点不断,让观众如同坐过山车,连呼刺激。
在经过这一连番跌宕起伏的事件之后,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非常平静祥和。
新加入的女歌星沈枝枝早已经在直播节目中领教到了李沉醉的霸气,因此不敢对她生出任何不敬之心,整日乖得像只猫,和虞涛涛一起,成为了李沉醉的跟屁虫。
范晴时走了,人心稳了,队伍也好带了,应该来说挺轻松的,可贺白羽又开始作妖了。
李沉醉发现,自从上次在商场后门的小巷里为贺白羽挡刀之后,贺白羽看她的眼神就格外不对劲。
准确地说,是看她屁gu的眼神格外不对劲。
好歹也是个顶流,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怎么可以盯着女孩子的屁gu不放呢?
这天晚上,李沉醉拿着水杯准备去客厅倒水,结果在走廊上,她与贺白羽擦肩而过,之后又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腰部以下。
这真的不能够再忍了。
于是,李沉醉立即转头,“噔噔噔”地跑到了贺白羽面前,直接质问道:“朋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你这样是很容易进局子的,你知道吗?”
贺白羽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李沉醉误会了自己的意图,他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你那里真的好了吗?为什么明明伤得那么重?可我看你爬山上楼都好像没事人一样?”
这个疑问已经盘亘在贺白羽心中很长一段时间。
那天在商场后门的小巷里,他仔细地查看过李沉醉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瑞士刀,血迹充满了整个刀刃,说明刀刺入得很深。并且,李沉醉还流了那么多的血,明显是伤得不轻。
然而当李沉醉从医疗室里面走出来后,却始终拒绝着他的搀扶与帮助。
而这几天里,她带领着队里的成员们,继续在后山采摘食物,行动敏捷,走路生风,简直让人惊叹。
听贺白羽这么一提,李沉醉忽然醒悟过来。
没错,她居然把这事给忘记了。毕竟被捅了那么深一刀,她还跟个没事人一般,上蹿下跳的,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面对着贺白羽疑惑的眼神,李沉醉只得模糊解释道:“疼肯定是疼的,但毕竟是在节目上,我还是得装个样子。好歹也是个女明星,总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是吧?”
贺白羽微蹙眉头。
形象,你还有那玩意吗?会不会想太多了?
不过,这番解释看起来效果不错,贺白羽终于没有再追问,而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李沉醉则下楼来到客厅,才刚倒好水,此时,经纪人tony朱又给她打来了电话。
语气照旧非常热情:“宝贝儿,我又给你接了个广告。”
李沉醉好奇:“是什么广告啊?”
tony朱笑得黏黏糊糊的:“说起来也真是巧了,跟上次你的热搜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掐指一算,事情有点不对,李沉醉皱眉:“到底什么广告?说人话。”
tony朱最终说了实话:“痔疮膏。”
李沉醉彻底怒了:“我好歹也是个优雅女明星,你身为经纪人,能不能维护一下我的形象?这种广告怎么能接……”
tony朱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厂家给出的广告费是你平时代言费的三倍……”
李沉醉也平静地打断了tony朱的话:“我想了想,钱不钱的倒无所谓,主要是我们不能对药物有歧视,是吧?痔疮膏这么可爱,又有什么错呢,接吧。”
挂上电话之后,李沉醉再看了一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顿时笑得像一只餍足的猫。
自从参加了这个真人秀节目之后,她的形象重新得到了扭转,之前要跟她解约的那些广告商们纷纷放弃了解约,并且还主动提高了价格,要重新与她进行代言签约。
现如今,李沉醉可以称得上是小富婆了。她决定,在结束了这次真人秀比赛之后,一定要好好地犒劳自己。
铂金包,买它一房间,没事就拎着去超市买小葱。
粉红香槟,堆一整个酒窖,喝不完的直接倒来泡澡养肤。
还有直升机,买满一个机场……噢,这个就太奢侈了一点,梦里可以考虑一下。
李沉醉边设想着自己在节目结束之后的奢侈生活,边晃悠悠地回到了房间。结果就在房间门口时,她看见了等候在那的贺白羽。
李沉醉蹙眉,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呢?
“怎么了?”李沉醉问道。
贺白羽站在原地,走廊昏暗灯光落下,在他脸上切割出分明的光影,他眼眸垂下,似乎对即将开启的话题有些难以启齿。
但最终,他还是开了口:“我看你好像也没有从医院里面拿药,怕你伤口恶化,就让大飞准备了这些药,有消炎的,止疼的,消肿的。如果你不方便自己擦的话,我马上让沈枝枝过来帮你擦。”
谁希望一天到晚被人讨论那个部位啊?!
李沉醉气得不行,咬牙道:“我不要沈枝枝帮我擦!”
闻言,贺白羽先是微愣,随即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了丝不自然,他意识到什么,整个耳垂忽然红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那是要我擦吗?这个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