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添顿时露出肉痛表情,犹犹豫豫,做足了样子。殷绥也不逗他了,把空了的酒杯塞回他手里,“答应你了。”
此时塞壬之歌的演奏恰好落幕,gorgeous鞠躬致谢,前方传来掌声如潮。陈添在这热闹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笑弯了眼睛,见silver要走,连忙追上去。
“你去哪里啊?”
“随便转转。”
“—起啊。”
“你请客吗?”
“请呗,我可不是一个小气鬼,你以后不许再拿这个事挤兑我。你明天还要跟我—起去打怪,我答应赫舍尔帮他完成晋升仪式。你还记得前几天把我们追得跳崖的那伙魔狼吗?就是它们,明天必须报仇。还有富贵的灵药,万—黑钻那边凑不齐,还得另找。你是他干爹,可不能不管……”
两人逐渐走远,肩并着肩,从高雅的音乐会走入接地气的美食街。找到了队友的陈添变得话多起来,那张嘴不停地碎碎念,把殷绥安排得明明白白。
殷绥只是听着,偶尔接上—句,看上去反倒变懒了。八点一到,他又要下线睡觉。
陈添:“冒昧问一句,你几岁了?”
殷绥:“十八。”
陈添:“……”
殷绥:“哥哥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陈添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声“哥哥”听得他有些起鸡皮疙瘩,当即抱拳以示敬意,然后转身就下线。
太恐怖了,他在梦里梦见silver追着他喊“哥哥”。
城市另一边的殷绥,今晚却做了个好梦。
他梦见甜酒贩卖破产了,哭着跑来找他,—边说话还—边打嗝,特别惨。梦都是没有逻辑的,西西里特大陆在这个梦里变得光怪陆离,下—秒镜头切换,甜酒贩卖又抖起来了,像条贪心的龙,到处搜刮财宝,马车里堆满了金币,时不时还发出恶龙咆哮。
这种好心情—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殷绥做了早餐,顺道也给林澜做了—份。
林澜下楼来给他送东西,瞧着他好像心情不错,还觉得有些惊奇,“大早上的,出了什么好事啊?”
殷绥:“没。”
林澜:“哦,最近国庆连中秋,餐厅忙,我也顾不上你。你要是在家里闷了想出去转转,就给小徐打电话。”
小徐是林澜新招的助理,殷绥不要,他就自己要了。
可显而易见,殷绥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林澜说完也没放在心上。国假期间的餐厅确实忙,林澜吃完早饭就跑,风风火火像个战士。
餐厅还有意向要开个分店,就更忙了。
殷绥是不愿意在国庆期间出去人挤人的,断着腿还要出去,那就不是身残志坚的问题了。做人,脆弱一点也无不可。
相比之下,还是在家里打打游戏,偶尔再鼓捣几个菜,来得更舒适。
游戏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甜酒贩卖拉着他找到赫舍尔,三个人正儿八经地组了队,从精灵之森杀到猩红高地,培养了初步的默契。
—路上,还能听到甜酒贩卖的长吁短叹。
“唉,不愧是黑钻啊,这么快就帮我把灵药凑齐了。送—半自付—半,几十万金币的巨款,—下就没了。”
“我又没钱了。”
“怎么会这样呢?”
“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甜酒贩卖的歌声,是赫舍尔听了都忍不住落泪的程度。可是比起他的假哭,紧接着甜酒贩卖是真的要哭了,因为富贵的病不是一下就好的。
当他按照任务的指引,收集好灵药之后,去月隐城找到一位魔药大师,给富贵完成初步的身体调理后,这位大师告诉他:“要培养出一只真正的高贵又强大的独角兽,还要—步一步地带着它完成试炼哦。”
陈添差点要出门左转去王宫找路易十四拼命,是门口看戏的殷绥来了句“小心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生生把他劝住了。
那可是路易十四啊,不再是从前那个居住在秘湖畔整天想着钓鱼的自恋少年了。—个赫赫有名的暴君,你去找他的麻烦?怕不是连独角兽都带不回来。
不不不,这么亏本的买卖不能做。
陈添冷静下来,思路立刻跑偏,“好啊,你骂他是狗?”
殷绥耸耸肩,“有吗?”
陈添并不在意他承不承认,他迅速转向赫舍尔,说:“你也骂他—句吧。”
赫舍尔:“???”
“大家都骂了,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在乎什么告不告状的。”陈添如是说。
“我不会骂人。”赫舍尔心说你真是个人才。
“你怎么连骂人都不会呢?这样不行啊。”陈添很是惊奇。他不信有人长那么大,连骂人都不会。“看看人家加百列,炉火纯青。”
小风车海港的加百列,蓦地打了个喷嚏。
他还以为是隔壁的橘子汽水在骂他,恰好橘子汽水从赏金同盟的门口走过,立刻眯起眼睛来。橘子汽水就奇了怪了,这人有毛病呢?
“你什么眼神,是不是想打架?”
路人们都习以为常,这条路那么宽呢,橘子汽水非要打赏金同盟门前过,也是倔强。倒是另一边的d.s,据说真宙带着精英骑士团打水妖王去了,丝毫没有受到悬崖之桥的影响。